翁汝舟顿时一怔。她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双唇,指尖在软而热的唇肉上抚过,很快便摸到了几处凹凸不平的地方。翁汝舟的耳根瞬间热了起来。卫予卿将她咬破了皮,这伤几天都没消下去啊!她甚至难以想象自己顶着这幅模样日日去衙署,那群同僚会怎么看她。思及此,翁汝舟更庆幸自己这几天都借口公务繁忙,没有回家。原本只是为了躲避云锦斓的追问,若是她回去了,被家里人看见,那才是真正的解释不清。面对着诸位同僚,她只好道:“不小心摔到地上磕破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有好事者瞥到翁汝舟脖子上暧昧的痕迹,虽然她特意把自己的领口拨高了起来,挡住细细的颈,但因为走动的缘故,衣领不知不觉滑下两分。虽然只露出一点点的痕迹,但在座许多人都在万花丛中过,久经风流,一看就看出来了,调侃道:“不是说云主事洁身自好,家里连通房都没有吗?”
“什么啊,都是虚名,他估计耐不住偷偷去了外面的花街柳巷玩过几次!”
“是哪个豪放的姑娘?云主事跟我们讲讲呗!”
翁汝舟:“……”她无法想象,若是卫予卿听到这些话,会不会冲动到把他们全都剁了。“诶,世子呢?”
有人发现罗瑜不见了,转头四顾,只听另一人道:“他去门口接云侍郎去了。”
翁汝舟闻言,顿时感觉心口一跳。云锦斓竟然也来了!她的眼眸微微睁大。他素来喜静,不是最讨厌这些无聊又吵闹的宴会吗?周围的人也在叽叽喳喳地议论。“云大人也来了?”
“难得啊。”
“估计也就世子能把他请过来,不过前几次世子邀他也没见他来啊!”“难道他也来相看女眷?”
“不可能吧,想嫁给他的小姐都能从这里排到城门口了,还需要自己来相看?”
翁汝舟下意识伸出指尖,将围着脖子的领口往上拨一点,如今没有铜镜,她只能摸索着,将衣领边沿重重摁上边沿,妄图遮住那些暧昧的痕迹。做完这些,翁汝舟回过头,抬眸瞬间,正好和踏进回廊的清绝郎君对上视线。秋色微凉,云锦斓的臂弯处正挂着一件解下来的披风,是月白的颜色,边沿绣着雅致的竹纹,滚着暗银。他踏过长廊拾级而上,身段挺拔修韧,肩背宽阔,立在翁汝舟的面前,连吹来的秋风都挡住了。翁汝舟怔怔看着他,想躲也躲不开,只听他唇角噙着浅浅的笑,说了一句:“许久未见你,怎么不回家?”
翁汝舟顿觉心虚。卫予卿召见她,她知道自己一定会面临云锦斓的审问,干脆直接赖在衙署,怎么都不肯走。云锦斓又因为张武龄的弹劾,坐实私自调兵的罪名,如今被圣上处罚,停职一个月,所以他没有在衙署办公,也自然不会和翁汝舟遇上。如今云锦斓就这么站在面前,翁汝舟只得道:“最近衙署多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