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塑封的书签,里面的植物被他这样一摔,就已经碎了。
费怀信那起书签,小声说:“爸爸,我有个问题。”
费子霖开始拉开抽屉检查,头也没抬:“问。”
“你这么做是因为爱我妈妈,还是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费子霖动作不停,脸色也没什么变化:“你问哪个妈妈?”
“继母。”
“你去问她吧。”费子霖抬起了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要那盒领带。”费怀信说:“只是因为很漂亮,但我怕我妈妈不高兴。”
“要就拿去吧。”费子霖满脸不以为然。
费怀信没吭声。
我真替他俩着急,便说:“爸爸,如果您这样做只是个形式,那他就不拿了,免得我表姨不开心。但如果您是真的爱她,想必她也感觉得到,怀信只是喜欢那些领带的花样,以后也有场合用。”
“我知道。”费子霖说:“喜欢就拿去吧,不用问我。”
费怀信还是没听懂:“那我妈妈那边……”
“不用特地跟她说。”费子霖说:“只是几件没人记得的旧东西。”
我俩回去取领带,费怀信依然有些不确定,因为实在不想让好不容易和好的父母再出裂痕:“你说我爸爸到底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无所谓了吧。”我不敢跟他说,可我觉得现在费子霖对于他的前妻,或许就像我看待夏至那样。
我爱过他,可我如今爱上了别人。
这不因为我们分手而全盘否定,我爱过他而已。
不过我跟夏至分手没多久就把他送我的那些廉价的小玩意儿扔了,所以我不知道守着旧物二十年的感觉。我只是能够感觉到,费子霖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似乎看开了许多事,毕竟他是个没人可以撼动的人。
我们只保留了这盒领带,剩下的全都放进火盆烧成了灰烬,还有一些珠宝钻石,经费子霖同意,决定带回去从拍卖会卖掉,款项捐给基金会。
我没能成功开导费怀信,因此他回去后依然很纠结。我便找我表姨说这件事,她立刻就笑了:“他跟你爸爸说好把那房子改成孤儿院,那间屋子当然要拆。”
“哦?”那房子那么漂亮,建孤儿院肯定超棒,我好兴奋:“怎么没人告诉我?”
“还只是个想法,怎么告诉你?”她笑着说:“等安稳了就跟你详细说。”
好开心!
不过我还得切回正题:“那您对领带的事怎么看?”
“既然怀信喜欢他就用吧。”她说:“我能怎么看?”
“您不会觉得爸爸是旧情难忘或者其他怎么样吧?”
“你想太多了。”她笑了起来:“二十多年了,我知道他的意思。”
虽然孤儿院只是个计划,但我当然忍不住去告诉费怀信,没想到他也知道:“是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