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十点刚过一刻,程如素习惯地锁紧家里所有的门窗,拉上厚实的窗帘,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卷着自己的身体。
自从经历那次催眠事件后,每天晚上只有这样她才能入眠,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真正结束,那个女人仿佛一直在她周围,耳边总有一些奇怪的声音。
刚开始时,程天亚说她是心理作用,后来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只不过她拒绝了,认为没那个必要,她相信以自己特殊种兵的意志,一定能战胜这小小的恐惧。
只是每次睡得迷迷糊糊时,恍恍惚惚中,那个女人的声音就会悄悄入梦,梦里女人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什么话。
有时候,那个女人什么也不做,只是站在面前,静静地看着她,有时候会不停地大笑,她的笑容那么放纵那么的恣意。
仿佛这天下仅剩下她一人,她的笑声会慢慢你的侵蚀灵魂,只是她的面孔上却依然是一片模糊,她看不清楚她的长相。
而今天晚上,程天亚局里有要事处理,不能回家住,家里面只有一个人住,心免不了有些紧张。
洗漱过后,程如素早早就上床,却把一屋子的灯都打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不是轻轻提醒自己,不用害怕,不用害怕,心里面却像有一个怪兽在张牙舞爪,让她感觉到很不安,连眼睛都不敢闭。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
程如素心里一惊,一个骨碌坐起来,颤着声音道:“小叔,是你吗?”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今天晚上程天亚是不会回来的,只不地想提醒外面的人,她并没有睡着。
只是,门外的脚步声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警告而停止,反而大大方方朝她的房间走地来,高跟鞋敲击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程如素赶紧拿出部队的配枪。
这里是公安局宿舍大院,住的也都是公安局系统里面的人,只要听到枪声响起,肯定会马上赶过来,还会通知小叔。
想到此,心里也没有什么好怕,轻轻拉开房门。
门一开,一阵异香从外面飘入,程如素只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
在晕倒的一瞬间,她看到一抹鲜艳的红唇,还有红唇上风情万千的笑容,眼眸中瞬间充满恐惧。
天黑了。
她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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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冰是被累醒的。
儿子卷缩着身体窝在她怀中,一条腿很自然地架在她腰上。
墨隽则躺在她身后,一条手臂把她和儿子一起圈入怀中,当然他的一条腿也架在她身上。
照他的说法,这是他贡献一枚精子的福利,只是他的一条腿的重量比儿子还重,弄得她全身酸痛不已。
回头看看墨隽沉睡的面容,又看看怀中的小家伙,薄冰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父子俩不只是相貌长得像,就连睡觉时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明明是她辛苦生下的儿子,凭什么全部遗传了墨隽的基因,若不开口解释,谁相信这小家伙她也有份!
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一眼,已经是早上六点,外面天还黑着,温度在十到二十度间,温度还算合适。
刚想起床时,却发墨隽得手臂紧得像章鱼的爪子一样缠面身上,轻轻推了他一把:“墨隽,松爪子,我要起床。”一个大男人,睡觉时缠人缠得跟只八爪鱼一样,像什么话。
墨隽闭着眼睛,微微地动了动身体,突然……
就在墨隽动身的一刹那间,薄冰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东西戳在自己身后,整个人不由一僵,随后面上一阵羞红。
此时此刻,饶墨隽还没有完全睡醒,也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僵硬,骤然睁开眼睛,墨蓝的瞳仁中闪出野狼般敏锐、孤傲的光芒,却看到她面红红地缩在自己怀中。
“怎么了?”
墨隽贴着她耳边问,初醒的声音低沉着中着一丝沙哑,却很好听,有种魅惑人心的感觉。
薄冰微微回过头,借着房间内月白色的灯光,男人的面容冷峻,却又英俊非凡,眼眸中虽然带着一丝初醒时的迷离,却掩盖不住身上与生俱来霸气,尴尬地笑笑道:“你的老二顶着我。”她不是无知女性,人体的结构已经印在她的脑海里面,自然知道戳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男人早上四点到七点时自然的反应,不受情景、动作、思维的控制,目前还没有合理解释。
虽然知道原因,墨隽面上却不由微微一红,心里却没由来的一丝火气,试问有哪个女人被象征着男人分身的东西顶着时,还能只是尴尬地笑笑,然后平静地告诉男人:“你的老二顶着我。”
脑海忽然出现白翊穿着内裤睡在她身边时的画面,手脚不由缠得更紧,自然那玩儿就更明显地顶着薄冰,薄冰面上更红。
“不松。”
墨隽压低声音,怒喝一声。
薄冰嘴角一抽,顿时无语,这个男人大清早的撒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