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照灯熄灭,夜空恢复了漆黑,郊区的河畔流水趋于了风平浪静,院子里的腊梅打了春头红。
赵觉熟练地替老板开了门,老板在二楼给他留了一间常住客房。有时候太晚了
,老板就会留他过夜。
两个人上楼的时候,看到二楼孟许的房间灯还亮着。赵觉提醒他:“老板。”
许泽南自然也是看到了。
小学三年级的学生期末复习也不能卷成这样。
许泽南打算去关心一下外甥,结果,他才刚走到孟许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幅度比较大的呼噜声。
这声音明显不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能发出来的。
许泽南猜到了什么。
他推开门,果然看到严昫正躺在他儿子的床上呼呼大睡,而孟许大概是受不了他这个鼾声躲到别的房间睡觉去了。
既然在家里碰上了的话——
许泽南看向赵觉。
赵觉接受到了老板面无表情的面部表情发出来的信号,他抖了抖胆,向前跨了一大步。
但愿严总和老板一样睡品极好,一喊就起,没有起床气。
赵觉晃了晃严昫露在被子外面的肩:“严总,严总。”
严昫迷迷瞪瞪地应一声:“嗯?”
赵觉松了口气,严总他没有起床气。
赵觉的□□服务就变得公事公办起来:“严总,老板喊你起来汇报工作了。”
“我睡觉呢。”严昫抱只枕头挡住脸,像赶苍蝇似的挥赶赵觉的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是没有起床气。
可他也是真的叫不醒啊。
赵觉重新看向许泽南:“老板,您看这?”
他有面露委屈:“叫不醒。”
叫不醒就算了。
许泽南也没强求:“走吧。”
两个人正准备走了,一声稚嫩的声音夹杂在再一次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悦耳动听。
“舅舅。”
许泽南寻着探眼。
“舅舅,真的是你。”严孟许从卫生间门缝里探个脑袋:“你回来了?”
“你可终于回来了。”
他都等了舅舅好多天了,从期中等到了期末。
许泽南看到抱着本作文书,从卫生间钻出来的孟许,微微紧了眉头:“你在看书,你爸却睡了?”
“爸爸不是一直这样吗?”严孟许满不在乎地说:“舅舅,我都习惯了啊。就是他有点吵,我只能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背书了。”
“你可以去书房。”
“算了舅舅,味道有助于刺激记忆。”
许泽南觉得他这歪理有些好笑。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班主任教他的?
许泽南问:“背的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