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抿着唇,这些日也是折腾的消瘦许多,布满胡茬的下巴也显出一些棱角分明的弧度。其实客观的说,白永春夫妇的五官生的都很不错,只是人品的缺失导致气质的低落,叫人很容易忽视掉他们的长相。病中消瘦的白永春嶙峋瘦骨狰狞更甚,着实是叫人不得不觉得唏嘘。
而齐妙问的那一句话,白永春压根儿也没听见,只顾着去看齐妙开合的嫣唇了。
怎么办,饶是被这妮子害的这样惨,他见了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将她占为己有,甚至只要她跟他,那些伤痛都可以一笔勾销,只要幻想她肯与他缠绵,他就可以将过去的一切伤痛都一笔勾销。
这世界上的女子那么多,只有这个女子能让他这样动心。
白永春呆呆望着齐妙,仿若老僧入定一般。
白希云被他一副呆相点燃心头怒火,一时间真恨不能撕了着老色鬼了事,将齐妙藏在背后,道:“安陆侯不回答,那我们便回去了。”
二皇子也厌极了白永春饥色的模样,再看张氏那因厌倦、期待、烦闷等种种情绪而扭曲的面容,越加觉得这妇人也是个居心叵测的险恶之人,更觉腻味无比。
再看一旁的齐妙,二皇子心中怜惜更甚。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齐妙自己怕是比他们更要难过吧?一个女子被猥琐的男人盯着,且这人还是自己的公爹,这滋味定不会好受。
先前在门前就算有了一些关于身世的疑问,现在二皇子也已经发自内心的抵触白永春夫妇。若是这样的两个人生的出他来,他宁远不存在这世界上,更何况,他们如此贪婪无知,若是想攀龙附凤,想得到更多,这种奇葩的龌龊法子也不是想不出。
二皇子心念电转不过一瞬之间,他原想着即刻离去便是。
而白永春却是急切的向前两步,冲着齐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吚吚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可那急切的模样,当真是又可怜又可悲。
张氏深吸了一口气。
多少次想要请齐妙来帮助白永春的身子,齐妙总是不肯,今日她既然肯来,她若是不帮衬白永春一两句,日后老太君知道了少不得要责怪她。
思及此,张氏道:“齐氏,咱们虽有过节,可他到底是你的公爹,你害他至此如此忤逆不孝我们也不怪罪了,你就医好他,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可好?”
齐妙挑眉,哈的一声笑:“安陆侯夫人如何有底气与我说的这种话?”
齐妙依旧利用角度,让二皇子和白希云的身子遮住了白永春那放肆的视线,却是直对着张氏,毫不退让的道:“凭什么我要为害我夫婿的人医治?而且你们又凭什么说他的身子是我动的手脚?他分明是自己太过激动抽了风才至此的!”
“你不要信口开河了,一切我们都已经知道,分明就是你下了毒手要谋害你公公!”
齐妙冷淡的道:“是吗,既然安陆侯夫人一口咬定是我下毒手,那这会子怎么还有胆量让我这个下毒手的人给安陆侯医治?难道不担心我不留神手一抖扎歪了”
张氏咬牙切齿,点指着齐妙半晌方骂出声来:“你敢!”
齐妙只是轻笑不语。
白永春头脑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是啊,若是让齐妙来医他,岂不是又给了人害自己的机会?第一次被扎,他不能人道,好久才好起来,如今被扎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再来一次,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白永春越想越觉得害怕,脸色也越发的难看,紧张的退后两步,竟是被绊在台阶上,踉跄跌坐下去。
“啊,侯爷!”一旁搀扶的凌萍和另一名婢女吓的惊呼,虽竭力搀扶,然而白永春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又岂能是两个小姑娘支撑的住的,更何况凌萍昨晚刚被收用,身上现在还疼的厉害,更是不敢用力,这一拉扯就扯痛了伤处,竟是与白永春一起跌在地上。
堂堂侯爷,一家之主,竟被儿媳妇一句话就给吓倒了。
张氏看着都觉得这人窝囊至极惨不忍睹。更不要说一旁的二皇子心下是多么气愤。
就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种子,竟然还敢说自己是他的儿子!?
做他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时辰不早了,若是晚了怕赶不上母妃无间的药膳。”二皇子看向白希云和齐妙,笑道:“这便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