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回京,陈夙和梁芜菁并未与薛北霖同行,两人扮作了一对农家夫妇,装扮的极为土气、丑陋,如同寻常人家去赶集的夫妇一般,梁芜菁坐在了独轮车上由陈夙推着前行,到了京城时,也只是被问了几句就进去了。
本来薛北霖说要用易容术将他们夫妻装扮成他的随从带回去的,但他们怕出岔子,因此没有答应,直到三日后瞧见了薛北霖神乎其神的易容术,假扮的人几乎看不出是易容的,两人才决定试试。
“霖姐姐,有你在还真是太省事了,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出自不一般的门派了。”梁芜菁嘿嘿笑道。
就梁芜菁如今这方脸塌鼻子的样子,她觉得即便是父亲母亲瞧见了,都认不出来,至于陈夙,完全被薛北霖弄成一个中年男人了,和之前更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不错,这样进去,没有人能够认出你们了。”薛北霖一脸满意的笑道。
“皇宫禁内是不许闲杂人等进去的,我一个女子还能说是你的侍女,王爷怎么办?”梁芜菁低声问道。
毕竟陈夙如今的形象可是个中年男人,跟着薛北霖进宫可不大好,后宫是不许男人进去的,太医除外。
“你倒是提醒我了,陈夙这形象自然是不太妥当的,这样吧,我给他改改,要进内宫,跟在我身边,自然是背药箱的小太监最合适了。”薛北霖一边说着,一边嘿嘿笑道,还伸出手去,要帮他再弄。
陈夙一下子闪开了,还顺势踢了薛北霖一脚,显然是有点不爽了,不过看那样子也不是真的生气。
薛北霖当然后退两步躲开了,还笑道:“不做太监也行,那就和芜菁一起假扮我的侍女好了。”
“做梦。”陈夙俊脸上满是尴尬,笑道:“对外就说我是你师父,如何?”
薛北霖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才道:“不行,老家伙要是知道你冒充他,日后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再说了,旁人若是让你这个师父露两手,你怎么办?”
“师父是会轻易出手的吗?有你这个徒弟在怕什么,再说……这事儿咱们不说,谁知道我冒充的。”陈夙不以为然道。
“你还真是敢想,占我便宜,没门。”薛北霖大声喊道。
“那就做师兄吧。”梁芜菁在一旁说道,实在是不想再看这两个幼稚的男人斗嘴了。
“这主意好。”陈夙立马答应了。
“我反对,你偏心他,为什么不能是师弟。”薛北霖喊道。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再啰嗦我可就不客气了。”梁芜菁挥起小拳头说道。
“你们夫妻狼狈为奸,我不和你们斗了,收拾一下,一会立即进宫,不久后我还要拿出丹药进献给皇帝,那些达官贵人们该等不及了。”薛北霖一脸得意的说道。
如今他炼制的养颜丹和益寿丹可谓千金难求,不过才短短十多日的功夫,有太多人慕名而来,还有人私底下弄出假货来在京城售卖,可谓风靡一时。
现如今的薛北霖,已经成了大周朝炙手可热的人物,皇帝已然下旨将霸占定北侯府的人赶了出去,如今的侯府属于薛北霖了,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但面对霸占了他家门的人,他还是没有怎么客气。
“霖姐姐,你还真是出人头地了。”一路走来,薛北霖的马车都快被百姓们给围住了,其中又以年轻女子居多,而这厮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乘坐的马车极为华丽不说,还打着定北侯府的名号,谁都知道是他,这才造成了万人空巷,集体围堵定北侯府的局面。
“小看我,我早就出人头地了,只是不想太出名而已,藏拙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没瞧见我这马车都快被掀翻了吗?若不是皇帝赐下的这些禁卫军护送,我从皇宫和侯府往来都很困难。
梁芜菁闻言忍不住靠在陈夙肩上笑了起来:“瞧过比他还自恋的人吗?”
“没有。”陈夙无比配合的点头道。
薛北霖见他们又合起伙来欺负自己,正欲说些什么,便听到外头想起了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便听随从禀道:“启禀侯爷,京畿卫统领娄贺在前方拦住了咱们。”
“娄贺。”薛北霖微微蹙眉,似乎想起这么个人来了,前几****和皇帝喝茶时曾见他来觐见过皇帝。
梁芜菁听到娄贺拦路,也是微微一惊,陈夙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似得,笑道:“放心,他认不出咱们的。”
“嗯。”梁芜菁颔首,事实上,她并不是很担心这个,反正她上次进京已经被娄贺发现了,他曾经答应过她,会帮她做三件事,也是该实现诺言的时候了,只是……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
薛北霖掀开马车帘子,站在了车板上,看着眼前带着近百个京畿卫拦住自己的娄贺,笑道:“不知统领找本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