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自己猜测,应该是汉军发现有队伍向汉境走来,所以驱逐了附近的人,这样做的原因是不想让来人从牧民或是流民那里发现自己的存在,所以执行了清壁坚野的策略,若林斌是这个时代的人绝对不会奇怪为什么没人,经历战乱没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恰恰林斌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不了解这些,这才谨慎选择多派斥候探查,又挥军回退,这才没一头撞进去。
林斌严令伺候不要声张,这才让两名斥候下去,呢喃着“汉军?他们是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还是守株待兔?”他几乎可以确定公主没有和外面联系,刘婧没有和外面取得联系的方式,可以排除是刘婧招呼来的汉军,那……
林斌也顾不得许多,急急招来各队率,不说原因,只是让他们整军备战,又命令队伍加快速度后撤。
公孙宏发现林斌整军备战,带伤一扭一扭地找到了林斌,问:“发生何事?”
林斌粗略将地讲了一遍,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公孙宏听后也是大惊,但不认为是有内贼,“匈奴没有前来报复已属不可思议,若汉国再无动静,公主岂还是公主?”
林斌微怒,“那你怎么还同意回到汉国,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公孙宏说,“我等若不回汉境必死!若操作得当,我等不但无罪,还有大功,只是……”
林斌知道公孙宏想说什么,公孙宏是拿不准南宫公主刘婧的态度,又不不知道领军的是谁,下意识的认为是公孙熬,那么他们死定了,这才一直在犹豫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两男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忧愁,他们从一开始就生死共存,虽不说感情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但也没有如何的水火不容,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我觉得这事悬,刚刚我还在车銮里把她欺负了一把。”林斌想起那香艳的一幕,不自觉又咽了咽口水,想到如今面临的抉择赶紧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问:“如果汉军没有派人和我们接触,而是暗中布局,只等我们一头撞进去,是不是想把我们全灭口了?”
公孙宏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不断向前的队伍,又眺望在外围警戒的骑军,突然问:“甲贺和陈义何时能归来?”
林斌答,“两人各领一千骑兵在最外围警戒,我已经派出游骑让他们赶回来。”
公孙宏陷入沉思,良久详细的分析,“宏猜测,设下埋伏的汉军恐怕就已得知我军存在,领军将领恐想多作准备方才出塞,也必定有派侦骑尾随在后,就是不知以何种方式得知我军要退回汉境,这才布局。若宏猜测无误,大人……,极可能我军需与汉军战上一阵。”
林斌当然知道汉军布下局不是为了欢迎自己等人回来的,只是无法确定汉军来了多少部队,他也知道现在不适合退后,而是应该结阵备战,但是……他们真的做好与汉军战上一阵的心里准备了吗?
“大人实在担忧军卒不愿与汉军作战?”
林斌点头,“目前的什长、伍长一级的基础军官都曾经是汉军,从感情上来说,绝对不愿意与汉军刀兵相向,一旦布阵待敌……”他迟疑了。
“如此倒真难办。”公孙宏双眼一眯,“宏有些许心里话,但不知可讲不可讲?”
“我等都曾为汉军,难道就愿与汉军兵戎相见?此乃被迫,并非所愿。若大人说不服麾下将士,日后如何领军?”
林斌不答,径直一蹬马腹,喝了声“驾”,缓缓奔驰,又再绕一次,下令在外的甲贺部和陈义部退回来,也命令斥候寻找一个便于防守的地段,这又拍马向公主车銮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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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前方有汉军?可知晓谁是统军将领?”
林斌发现刘婧的表情很自然,她先是像极没有反应过来稍微一个发愣,之后抬手捂住嘴巴很是惊讶的模样,这说明她也是听了之后才知道附近有汉军。
“是的,有三名斥候被射杀。现在我面临三个选择,要么退走在路上被追击,要么原地结阵自保,这两个都无法避免发生战事。其三……”
“正因如此才来寻本宫?”
“当然,我想了许多才决定来找你。你是大汉公主,我必须从你这里拿一件信物,然后派人过去与领军的将领接触,告之你在这里,我们将你交给他也算完成了任务,之后将离开。这是唯一一个可以避免兵戎相见的方法。”
“如此说,你要将我交还汉国,从此不再进汉国一步?可恨,我岂是货物乎!”
林斌感觉刘婧的声音有点抖,转头看,却也看见刘婧张大美目直勾勾的瞧着自己,抿着的嘴唇有些发白。
“呵……,我也不愿意,但是从某个方面来说,恐怕回去的下场就是被枭首,别忘了我们虽然被迫,但终究是逃卒。”
“并非如此!斌君,你曾说过乃是被军侯公孙熬外派执行军命,莫非……莫非乃是骗我?”
“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我们要是土匪马贼,估计就不会去救你了,救了你之后也不会以礼相待。呵呵……,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因为我手上没有证明被外派的信物。所以,必须在他们发动攻击之前进行接触,证明我们没有恶意,而是你的保护者。”
刘婧似乎没听明白,睁大眼睛思索了很久,这才疑惑问:“斌君乃是说,你等不愿回到汉国,把本宫护送回来后便要出塞不再归来?”
没等林斌回答,刘婧看向那些在整理车架准备布防的军卒,“斌君可有想过,此些士卒在汉国皆有老幼,他们可愿随你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