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就要被送回去照顾大殿下吧,殊丽哪敢不愿意,上前主动伸了手,“照顾小殿下是奴婢的荣幸。”
看着如花似玉的殊丽,陈溪犹豫了会儿,才递出胳膊,圈住她脖子,整个人如树袋熊一样抱了上去,仿若坠入一团沁香的云絮。
“姐姐你不凶的时候真好看。”他翘起食指,戳了戳殊丽的面颊,笑弯一双眼。
殊丽一臊,托起他胖颠颠的身子,将人抱个满怀,“叫奴婢殊丽就好。”
这娃子可真沉,殊丽绷紧小臂,使出了十层力气。
来到渡口,陈述白先上了一艘船,因着没了那十名宫女,殊丽想着可以换乘一艘,哪知,还是被叫到了御前。
船队起航,殊丽将陈溪裹在大氅里,横抱起他放在腿上,轻轻拍着,“小殿下睡吧,睡醒就到宫里了。”
你的人生,也会因此改变,或许无忧无虑,或许如履薄冰,全看天子的态度。
陈溪有些腼腆,“我三岁啦。”
他的意思是,三岁的孩子不需要这么哄了,可殊丽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哪懂怎么哄孩子,能让他老实下来就行呗,“这样睡舒服些,快闭上眼睛。”
陈溪蜷了蜷身子,缩在殊丽怀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陈述白没往这边瞧,目光落在湍急的河面上,若有所思。
抵达河对面时,殊丽费力抱起沉睡的小家伙。
冯连宽从后面跑过来,“陛下让我抱会儿小殿下,你去前面的马车承伺吧。”
殊丽没客气,将小家伙递给冯连宽,揉了揉发酸的手臂,快步走到画毂前,待听到一声“进”后,踩着车梯钻入车厢内。
画毂华丽宽敞,除了两侧木凳外,还有一张宽大的金丝楠木矮脚塌,塌上铺着羊绒毛毯,陈述白斜倚在上面,指尖捻着一颗没有剥皮的葡萄。
都说女子手如柔荑,可天子的手匀称修长,捻着葡萄粒时,仿佛笋尖坠着水珠。
殊丽暗叹,走上前跪在塌边,想接过那颗葡萄为他剥开,谁知,陈述白手腕一转,避开她伸过去的手,指腹一掐,捻出葡萄肉,塞入了殊丽口中。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两根手指撬开殊丽的嘴,不可避免粘了她的舌尖。
殊丽打怵,下意识抿上双唇,尝到了葡萄的酸甜和他指腹的咸凉。
陈述白将葡萄皮丢进炕几的空盂里,摩挲起指腹,随即掏出锦帕慢慢擦拭起来,“抬头。”
殊丽抬起头,双颊上恰到好处的浮现两抹红晕。
玉人多娇适红裳,殊丽因身份从未穿过正红色,甚至连玫红、银红都未尝试过,实在有些可惜。
原本这样一副秾艳的容貌不适合清浅的装扮,可她身上那件鹅黄长裙又将她衬得出水芙蓉,让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天子直白的目光让殊丽心中打鼓,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声提醒,她不喜欢被人盯着,有种被调谑的感觉。可对方是天子,后宫女子皆是他的掌中物,包括她。
陈述白走了一会儿神,收回视线,“起身坐吧。”
殊丽如获大赦,躬身退到木凳旁落座,琢磨起天子对她的态度。
不冷不热,偶尔包容,还单独将她带回宫去,与对待别的宫女的确不同。
后背靠在车壁上,殊丽卷了卷舌尖,将葡萄的余甜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