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池宴突如其来的敌意,江思辰有片刻怔忪,推了推金边眼镜,朝他和善点头:“您好,江思辰,摄影师。”
“如果你和晚晚需要结婚照,我可以打折。”
池宴那点不友善仿佛拳头落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用武之处,舌头在口腔里绕了一圈,最后留下一个字:“成。”
他这种自信且张扬的人,没想到也有一天会把别人当成假想敌,林稚晚没憋住,小声笑了下。
池宴不乐意,捏了下她的手心。
时间不早,林稚晚是一位比较善解人意的好老板,跟大家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几位模特早就冻得瑟瑟发抖,听到到此结束,立马要回帐篷里换衣裳。
安米这趟来甘孜全当公费旅游,也不等人,直接跟着模特取暖去了。
林稚晚鼻尖冻得通红,往衣服里缩了缩,问江思辰:“你觉得今天的拍摄效果怎么样?”
江思辰说:“应该不错,我回去发给你看。”
“好。”
林稚晚作为一名设计师,并没有过多干预摄影师的发挥。
就连拍摄需求都只沟通大方向的,选定的拍摄场景有雪山,藏区桃林还有帐房门外。
如果效果满意,可以缩短拍摄周期,可不满意那就要多次换取景地。
这种风格实在是大胆又充满不确定性,所以敢合作的模特和摄影师并不是很多。
池宴笑她:“你这不是老板。”
林稚晚:“嗯?”
“像散财童子。
林稚晚:“……”
见江思辰走远了点,林稚晚有点惩罚人的意味,小跑两步,起来速度,直接跳到他背上。
手勾着他的颈子,鼻音很重地呢喃着:“那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形容词,池宴皱了下眉头:“怎么说?”
林稚晚若有若无地将嘴唇擦过他的后颈,在脊椎凸起的地方一吻,声音很闷:“我昨天还在想你,今天你就出现在了我身边。”
提到昨天,池宴停住脚步,偏过头,对上她的视线。
“你还好意思说?”他眼皮睁开了,眼窝深邃,衬得目光有些凶,“大小姐真是好大的脾气,打趣两句都不行,。”
他语气陡然沉了下来:“气得我恨不得立马回临江。”
他是在跟她坦诚交代两人之间那些会令对方感到尖锐疼痛的矛盾,林稚晚却偏了题,她反问:“回临江?”
“为什么是回临江,你不是从临江刚过来么?”
池宴:“……”
意识到话说多了,池宴索性大方承认:“我在酒店住了两天。”
就是说,知道她有了高原反应后,池宴处理好工作就过来找她,但也许是自己身体也有些不舒服,所以来的晚了一些。
林稚晚有种想哭的冲动,在他后背上蹭了蹭。
池宴现在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冷嗤一声表达不满:“现在看,我是多余跑这一趟。”
“哪有,”林稚晚亲了亲他的耳垂,又顺势亲了亲他的脸颊,“我昨晚痛经还发烧,好想有你在,抱着我睡觉。”
她说得太过直白,直白到池宴绷不住了,勾唇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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