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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1页）

中年女人没有说话，无意识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林菡低垂下眼，视线一扫。

客厅的水晶灯下，女人杂草似的枯燥扎起的长发里，几根银丝反着光。

林菡的眼睛像被扎疼了，瞳孔一缩。须臾后她慢慢低了眼，声音轻了些。

&ldo;我助理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说吧。&rdo;

中年女人局促地捏了捏手下的衣服，开口便是浓重的地方乡音。

&ldo;我听说……你，你最近过的，不大好……&rdo;

林菡化着淡妆的五官僵了下。

很快，她挂起一抹讥笑。

&ldo;我不好？我哪儿不好了？不用跟你还有那个赌鬼一起过，我好得很！&rdo;

&ldo;……&rdo;

中年女人发黑的面皮涨红了，她似乎想说什么，嗫嚅了半天却都没出口。只扯得干裂的嘴唇发白，几乎要破了。

林菡盯了她几秒，扭开头，声音僵冷。

&ldo;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rdo;

&ldo;你弟弟……&rdo;

女人低着头，嗫嚅了句。

&ldo;你能不能大声说清楚点？我听不清！&rdo;

女人终于鼓足了勇气。

&ldo;你弟弟要上学了，钱、钱不够……&rdo;

林菡蓦地一僵。

几秒后，她慢慢扭过头，表情僵硬发冷，&ldo;你就是要说这个？&rdo;

&ldo;对……&rdo;

&ldo;我每个月给你们十万、还不够？你当我是印钞机吗！？&rdo;

&ldo;不、不是……&rdo;女人局促地摆手，脸色涨红，眼睛浑浊慌乱，&ldo;是你爸他上个月又……又欠了债‐‐&rdo;

&ldo;别跟我提他、他不配！&rdo;

林菡猛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冲着女人吼。

女人被她吓得一抖，表情慌乱地往后缩了缩，声音带上哭腔。

&ldo;我也没、没办法……要债的追到家里了……他们说再没钱就、就要抢走你弟弟……&rdo;

&ldo;那就让他们抢！&rdo;

&ldo;…………&rdo;

沙发上的中年女人终于忍不住，抖着肩膀啜泣起来。

她干裂的嘴唇终于还是撕开了口子，血珠混着浑浊的泪往下落。

站在灯下，林菡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眼神麻木空洞。

许久后，她慢慢弓腰，脊背的骨支起薄利的弧度。她扯出几张纸巾，伸到女人面前。

不等她开口，中年女人似乎察觉了，在她的手伸过来时，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缩。

林菡的身影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