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师啊,刚才我听见有人在破口大骂,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范校长看见站在教室门口等学生的孟驼玲,明知故问。其实他在家里早就把整件事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因为那老太太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在空旷的山谷中来久久回响。
而孟驼玲还一脸天真的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校长并没有明确表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他很淡定的说想个办法让惹祸的人主动承担责任。像这种事情对于这个吃的盐比孟驼玲吃的米还多的老教师来说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小孩子再皮再淘,终究斗不过有着几十年丰富人生经验的老男人。就像孙猴子再强再闹腾终究逃不过如来的五指山。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刚才在下面(他家)有低年级的说看见蒋礼茂在玩打火机。但没有当场抓住他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也就是说,其实校长心中已经有数了。可孟驼玲心里却直打鼓。她不能冤枉孩子,也不能纵容犯错。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主动承认呢?孟驼玲毫无头绪的黑着脸走进那件最小的教室。
教室里只够摆两列课桌,左边三年级两张,右边五年级四张,讲台一张。就这少得可怜的摆设,都显得有些拥挤。
孟驼玲双手撑在讲桌上,扫视全班。九张充满稚气的脸看着面有愠色的老师,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孟驼玲努力让自己不说气话:“刚才有一个老奶奶到学校里骂人你们知道吗?”
学生们点点头表示听到了。
孟驼玲抓起教鞭敲了敲讲桌,全班冷不丁吓得一激灵:“说话呀!”
“听到了!”学生们战战兢兢的回答。
“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次学生们学乖了,不敢只点头,而是回答:“知道。”
“那知道是谁干的吗?”
大家都摇头说不知道。
孟驼玲目光犀利的盯着蒋礼茂,问道:“蒋礼茂,你看见是谁烧了人家的绳子吗?”
蒋礼茂脸不红心不跳的摇头说没看见,不知道。并且还表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模样。
尽管早已怀疑是他干的坏事,但是孟驼玲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他。正如校长所说,无凭无据的,除了他自己承认,别无他法。
孟驼玲心里那个气呀!她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这回替人背黑锅,而且还是替学生背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爽。
“我可以理解,当着大家的面承认错误是需要足够的勇气,没关系,放学后我希望有人能够主动找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改正了依然是好学生。”孟驼玲说完这句话用眼睛的余光注意蒋礼茂的神情。
而蒋礼茂则表现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随意的翻着书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孟驼玲失望的看着他,看来自己讲了半天,不过是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她不再奢望他能够主动站起来承认错误,爱咋咋地吧。
直到下午放学,都没有人来主动找孟驼玲承认错误。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年多以来的教育工作好失败。
汪姨来邀请孟驼玲到家里吃晚饭的时候,孟驼玲已经在吃了。
汪姨让她放下碗筷下去跟大家一块吃,热闹。孟驼玲婉拒说不用了。最后,汪姨说,一会家里有几个亲戚想上来借宿,因为人太多,他们家实在安排不下了。正好梅老师不在,还空着一张床。
汪姨一直说得很委婉很客气,孟驼玲也没好意思回绝。尽管她很不习惯跟陌生人一屋。
哪知,到了睡觉的时候,上来的是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儿,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要跟孟驼玲同床共眠。人都上来了,她也不好撵人家,再说这也不是自己家。
来的人也不停的说不好意思,打扰老师了。
孟驼玲在心里叹了口气【唉!算了,反正就凑合这一晚上。忍忍就过去了。】
梅老师那张床睡六指女孩儿章希希、她妈妈小艳梅和一位长辈,跟孟驼玲同床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熄灯后,她们还卧谈起来。孟驼玲就尴尬的听着她们的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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