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咋办?”张芷晴立刻问道,“我这段时间还有研究呢。”
“你就老实看家得了。”黄粱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也肯定住不惯乡下,你能用惯旱厕吗?”
张芷晴原本跃跃欲试的脸立刻蔫了下去,她小声嘀咕着:“是啊,住在农村哪里都好,就是上厕所这件事情我是真的适应不了。。。”
“城里长大的孩子都适应不了,你也就别强迫自己了。对了,我不在这几天你还是回学校的寝室住吧,你自己一个人住在事务所里我不放心。”
张芷晴乖巧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那我也去收拾行李吧,正好你可以顺路把我送到学校。你再和二姨回乡下。”
“号,就这么办。”
半个小时后,收拾好行李的黄粱和张芷晴和乐呵呵的二姨坐上了黄粱那辆心爱的甲壳虫。黄粱开车先把张芷晴送到了她就读的华清国立大学。把她放在校门口,又叮嘱了几句,黄粱这才开车向着二姨居住的乡下驶去。
和黄粱的母亲不同,二姨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生她、养她的小村子。她也算是一个苦命人。年纪轻轻,新婚几年的丈夫就在工地发生了意外,从此就开始了孤苦的守寡。
没过几年,由于黄粱母亲意外逝世,年幼的小黄粱被黄粱的父亲交到了二姨的手里,让她来抚养。
有了孩子陪伴,重新找到了生活的主心骨,二姨把所有情感都投注在黄粱的身上。直到上初中,黄粱才从乡下回到市里上学。他也是从那时开始就住寝室。
初中、高中、大学,只要一有时间,黄粱就会回乡下看望将自己养大的二姨。对于黄粱而言,二姨就是母亲一般的角色。甚至可以说她替代了黄粱父亲的角色。
黄硕在妻子逝世后用疯狂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他的确在事业上取得了巨大成功,但与此同时,他与自己的亲生儿子之间的关系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隔阂。
正因为二姨是将自己养大的人,所以即便黄粱打心眼里认为让二姨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些怪事只不过是老人家小题大做了,但他仍打算陪老人家住上几天。一方面尽一下孝道,一方面也是好奇究竟老人家口中所说的那些怪事是不是真实存在。
抱着这样略显随意的心态,黄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院子。这个农家院已经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土坯房有了很大改变。这栋房子是前几年黄粱出钱给二姨新建的水泥房。采光更加明亮,装修也更加适宜居住。
在新房的建设中,黄粱投入了不少财力与精力,忙前忙后。但是看到老人家幸福的笑容,黄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
想到这里,黄粱不禁感到有些内疚,自从徐婉出事之后他几乎没怎么来过这里。即便过年过节也只是拎着礼物在这里坐上一会就离开了。现在想来,自己在过去的几年中真的是忽略了很多人的感受。
“想什么呢?大外甥。”
“啊,没什么。”黄粱笑了一下,看向院落中的猪圈,“猪呢?”他随口问道。
“已经出栏了,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去弄几个小猪羔子。这段时间二姨心情不好,就没精力养这些东西了。鹅啊、鸡啊什么的都卖了。”
“这样啊。。。”黄粱点点头,透过大概一米七高的围墙,黄粱看向隔壁院子里站在那棵枝繁叶茂的桃树下的老人。那名老人应该就是二姨口中的痴呆老头。
老头的年纪看上去的确要比二姨大上一些。瘦弱的身材、枯槁的双手,长着稀疏白色绒毛的头皮上布满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黑色老年斑,显得是如此诡异。
老头的五官被层叠的皱纹隐藏,黄粱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不夸张的说,往这些行将枯槁的老人身上抹点血浆,就可以直接拉去丧尸片的拍摄现场当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