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花又开,年复一年,流去的,只有那些唯美的年华。寻了八年,等了八年,想了八年,身边的女子换了又换,终是换不回你的容颜。“兰儿,此生真的不肯见本王了吗?”高澄依旧是那个如风的男子,只是没有了当年那份深情,自从谨兰走后,高澄喝酒就更厉害了,此时,正转动手里的琉璃杯,目光如沉海碧空,掩了心里无尽的空虚。
睿王府今春的美人樱开得格外好,郑夫人极喜欢这种花。各色的美人樱开成花海,一个小身子仰在花海中,贪婪的嗅着花香,略带弯曲的长发蓬蓬的搭在肩上,同郑夫人微卷的长发一样,乌黑明亮的双眼里透出慵懒之色,精致的鼻子与樱唇之间夹了一只深蓝色的美人樱:睿王府唯一的孩子,郑家千金郑子萱,虽然父母极尽宠爱,子萱却并没有大小姐身上的娇气,倒是有一种雨后空灵的灵动清雅气息。
坐在她身边的小男孩如墨的长发搭载浅蓝色的长袍上,将她原本洁白的皮肤映得更加光彩照人,足以魅惑众生的桃花眼中带着与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注视着遥远的天际,目光里自带了一份云淡风轻。
男孩转头看了看躺在花海里的小女孩,此时她又沉睡在梦里了,薄唇不禁微微一挑,悄悄趴到她身边,眼里的柔意化开,冲着子萱耳朵轻轻吹了一下。
子萱微皱了一下眉头,慢慢睁开眼:“长恭哥哥。”
长恭笑笑,如春风里醉人的花香:“让奶娘知道睡在这里,又要挨训了。”
子萱调皮的笑笑,两个小酒窝印在还略带婴儿肥的双颊上,前额的刘海在花香里微微有一丝扬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长恭戳戳她的脑袋:“肚子饿不饿?”经他这么一说,子萱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点了点头。“走。”长恭拉起子萱的手。虽然同岁,可子萱明显比长恭矮半头,淡粉色的长裙在微风里轻轻摆动,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美人樱。
春风吹起了柳絮,玉兰花的花瓣悠悠飘落,在空中凝了一个雪白的花影。柳树下石凳上坐的男子身着玄铁色长衣,剑眉下的双眼不怒自威,古铜色皮肤里透着常年征战在外的成熟稳重气息,修长的身姿并未消减他的英雄气概。
而身后正有一个女子在悄悄的靠近他,他并没有挪动身体,直到那双柔软的手覆上他的眼睛。
“夫信。”他轻笑,“怎么还像个孩子。”顺势拉过她的手,把她揽在怀里。
“易忠。在想什么呢?”女子捋了一下风吹在他前额的黑发。
“没什么。”郑易忠抚抚夫信的长发,朝堂上的是他不想让夫信知道,只想让她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是不是高将军那边……。”郑易忠赶忙捂住夫信的嘴巴,夫信不满的皱皱眉,眼里故意流出一丝委屈之色。
郑易忠真拿她没办法,这么大人了,还是口无遮拦,再看看她的样子只好移开了手,颔首低语道:“夫信,不要过问那些事,好好做我妻子就好了,嗯?”
夫信搂住郑易忠,把头埋在他怀里,撒娇道:“高将军那么风流,你不让我过问,万一他把你带坏了怎么办?”
郑易忠失声一笑,吻了一下夫信的额头:“那你加紧给我生几个儿子不就行了。”
夫信嘟起嘴:“干嘛要生儿子,你看高将军儿子到多,都送到咱家来了。”
郑易忠只是宠溺的看着她笑笑,轻轻拂去粘在她头发上的柳絮,英气逼人的脸上柔情无限。春风里夹杂着鸟语花香,轻抚过面,似也羡慕这对神仙夫妻。
“大人,皇宫禁军朝这个方向来了。”下人慌慌张张的禀报。
“什么?!”郑易忠和夫信同时站起来。郑易忠修长的手指握成一个拳头,眉心一聚,俊眸里浮了一股杀气,转身想夫信道:“你快收拾东西带子萱和长恭走。”
“不!”夫信打断他。
郑易忠知道夫信的倔脾气,这时候冲她发火没用,只好耐了性子:“夫信,听话,我会好好处理的。子萱他们安全要紧。你先带他们去齐王府,我会去找你们的。”说着,强挤出一个微笑。
子萱和丈夫是夫信的软肋,她谁也不会放弃,当下之急,必须先让子萱脱离危险。“嗯!”夫信点头,朝子萱和长恭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