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苦笑着说道:“行。两位如此年轻漂亮的姑娘的盛情邀请,我怎么可能不识趣呢,既然你们放心,那我就住下来——”
“有什么不放心的?咱俩同居都多少年了,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张芷晴不以为然的说道。
“原来你们两个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呀。”王佳怡好奇地来回打量着黄粱和张芷晴。
黄粱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解释什么。张芷晴倒是坦然地说道:“还不是,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虽然我们事务所规模很小,几乎也碰不到什么有赚头的案子。不过员工福利待遇方面还算不错,包吃包住,老板时不时的还会发点红包。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委身于那样一间破事务所呢。”
“还真是委屈你了呢。”
“你瞅瞅。”
面对张芷晴可爱的表情,黄粱只能举双手投降。“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们,我这就去外面买洗漱的用具。”
从便利店买回来洗漱工具之外,黄粱还买了一些宵夜和零食。三个人坐在客厅中聊天聊到了很久。黄粱对王佳怡这个女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毫无疑问,五年前肯定发生了某种改变他们一家人的命运,以至于陈兰芬女士会辞去工作、结束婚姻,独自一人来到京阳市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王佳怡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选择出国留学。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断她父母的婚姻应该不是因为婚内出轨之类的原因结束的。王佳怡说直到现在她的父亲仍没有再婚,家中还摆放着他和陈兰芬女士的结婚照。
张芷晴几次想询问究竟是什么变故让这个家支离破碎的,但黄粱都用眼神制止了她。虽然有些不爽,但张芷晴也忍住了自己旺盛的好奇心。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堪的往事,就像一个已经结痂的伤疤,外人是绝对不能碰触这道伤痕的。
两个女孩聊困了后就返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黄粱独自一人躺在松软的沙发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所幸她最后放弃了入睡的打算,睁着眼睛注视着昏暗的天花板上的那盏水晶吊灯。
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顾自己与陈玉芬女士的那段简短、并不愉快的对话。不停的责问自己,为什么当时就没有看出来那个女人明显不对劲呢?在自责与悔恨中,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黄粱才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他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辛雨打来的电话,她迷迷糊糊地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了耳旁。“喂。。。辛姐。现在才五点多啊。。。”
“五点多怎么了?我就算是半夜给你打电话,你敢不接啊?”
“当然不敢,当然不敢,您说,您有什么事儿?”
“不是我有什么事,是你有什么事,你昨天不是求我帮你个忙吗。”
黄粱反应了几秒钟才意识到辛雨说的是什么。“啊。。。对对,是有这么回事,你已经帮我办成了?”
“当然了,我一向言出必行。我这就给你发过去一段录音。”
黄粱愣了一下。“什么录音?”
“我和欧阳之间对话的录音啊。”
“我为什么要听你们两个人之间对话的录音?”
“笨,那是我昨天晚上用酒把他灌醉了才套出来的话,一句一句的你自己去听吧,我可没时间帮你整理。”
“原来如此,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发过来吧,我自己弄。谢谢你啊,辛姐,你还专门因为我去和欧阳喝了顿酒。”
“没什么,毕竟都是同事,经常会一起出来喝顿酒也正常。把他灌醉了的话,那小子什么都说吐露出来了。而且他不会留有印象的。你可帮我保守住秘密哦,要是把我卖了,下次我就可就不帮你了。”
“当然当然,你放心好了,辛姐,你休息吧,时间还早。”
“用你管?就这样,挂了。”
黄粱的邮箱中收到了一份辛雨发过来的音频文件,他先去卫生间洗了个脸,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之后才掏出耳机戴上,播放了这个音频文件。
音频文件中杂音比较大,能够清晰的听到背景中放着某种舒缓的音乐。从不时传来的音乐声、交谈声与嘈杂声不难判断这个场景应该是在某一间酒吧中,看来昨天晚上辛雨应该是找那个名叫欧阳的警官去酒吧喝酒了。
音频的前几分钟是一些并没有什么意义的朋友之间的对话。两人彼此打趣,互相拆台。可以听得出来辛雨和欧阳的关系算是不错的。不时响起的酒杯放下、拿起的声音,说明两人一直在饮酒。黄粱隐约听到了几种鸡尾酒的名字,毫无疑问,辛雨正在想方设法的把欧阳灌醉,她的努力卓有成效,很快欧阳的声音听起来就已经带几分醉意了。
辛雨这时适时地切入了话题,用不经意的口吻向欧阳问道:“最近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