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这句话,黄粱陷入了沉思。劫匪方才的那番话分明是在说他早已算到警方会介入的不利因素,所以他才会让人利用在桥上放下绳索的方式从小船上拿走那装满现金的两个旅行袋。
而且毫无疑问的是,他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拿到这两千万现金!这只是一个他用来判断警方是否介入的诱饵罢了。也就是说,他们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要利用转账的方式来收取赎金!
既然如此,绑匪此刻躲藏在哪里呢?考虑到对讲机的通话范围,他们必定是在方圆几公里之内。如果没有可疑船只的话,那流水声是怎么回事呢?该死,难不成他们竟然动用了潜艇!!
黄粱用力摇摇头。
不可能!寻常人怎么可能会弄到那样的设备。即便是单人潜艇,想弄到手也难比登天。那绑匪们又是采取了何种伪装方式,成功地从警方布置在护城河两岸的眼线中彻底消失不见了的呢。。。
该死。
黄粱思来想去,想起了福尔摩斯说过的那番话。刨除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情况无论多么超出常理,那就是事实!
如此考虑的话,莫非绑匪在。。。!!
黄粱立刻把身上的西服外衣脱下,在其余人惊讶的视线中解开裤腰带,又把西服裤子也脱了下来。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王彦斌诧异的注视着他,“疯了——”
“别说话!快开船,把船行驶到桥下的阴影中。”黄粱头也不抬地说道。他此刻已经开始解领带了。
“靠。。。神经病啊!”王彦斌吐了口口水,发动引擎将船驶进了得胜桥下的阴影中。
此刻,黄粱已经脱的只剩下内衣了。“拿这个。”黄粱把两根船桨递给了坐在他身后的李复,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搭在船桨上。
“你能稍微解释一下你此刻究竟想要做什么吗?”李复厌恶的问道。
“拿稳了。”黄粱手忙脚乱的忙活着,“一定要伪装出一副我仍在这条船上的样子,你调一下位置,坐在我旁边,记住,一直支撑着这个。用两根船桨把我的衣服撑起来,如此一来从远处看的话应该就不会被发现这只是衣服而已。”
“那你呢?”
“我有事要做,行,就这样。”
说完,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中,黄粱捏住鼻子、身子向后靠直接栽入了水中。过了几秒钟,他在几米外的水面再次冒出头,用着怪异的自由泳的泳姿向着湖岸游去。
“这人真的不是疯子吗?”
听着王彦斌的自言自语,即便是陈裕路也有些动摇了。他在心中泛起嘀咕:难不成黄硕的儿子是因为有精神病才从警队离职的?
船上的四人注视着高举着手机吃力地向前游去的黄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个人面面相觑。
突然响起的机械假声将他们几个人惊醒了过来。
“喂!你们在磨蹭什么呢?赶紧从桥底出来!还想不想见到活蹦乱跳的小孩了,别给我耍什么花招啊!”
也不等回话,对讲机中绑匪的声音再次消失。被惊醒的几人连忙七手八脚的按照黄粱方才的吩咐,用两根船舵将那身衣服撑起来。王彦斌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然后架在了船桨之上,这样远远的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低头坐在座位上,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王彦斌发动引擎,将船驶出了得胜桥的桥底,他漫无目的地在护城河上驾驶着小船。绑匪并没有给他们确切的方向,他也只能暂时这样随波逐流。
就这样,在漆黑的护城河河水上一直飘荡了一个多小时,期间转帐的事宜已经完成,但是对讲机却再也没有想起绑匪的声音。无论陈裕路老人如何尝试去联络,绑匪都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