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用力砸了一下自己身下的床板,发泄心中淤积的愤怒。他坐在一张铁制的行军床上,金属床架上铺着几块木板,黄粱似乎就被人直接放在了木板上。别说是被单了,连块布料什么都没有。
活动了一下手脚,黄粱挣扎着想要下床。在他起身的时候,腹部的剧痛让他一个趔趄又坐回了床板上。他忍着剧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多出了一块被烧焦的痕迹,他掀开衬衫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腹部的一小块肉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血痂。
根据多年受伤的经验,他第一时间就判断出对方应该是使用了电击棒。而且功率肯定调的不低。
黄粱再次起身前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其他部分,索性看样子在他昏厥后并没有遭受毒打。他的钱包明显有被翻过的痕迹,不过证件都还在,现金却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把钱包揣回裤子的口袋中,黄粱休息了片刻,发着呆。他突然抬手摸向自己的鼻梁,当摸到那款眼镜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个还在就不算是一无所获。
张芷晴在送他离开京阳市的时候,几次三番的叮嘱他千万不能把这款昂贵的眼镜弄丢了。好在这东西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并没有被人拿走。
出神的注视着拷在自己手腕上的金属手铐,黄粱陷入了沉思。如果不把这东西弄开的话,自己很难从这个房间中脱身。可是他手中并没有合适的工具。思来想去,黄粱只能用之前学到的一个笨办法来解放自己的双手。
注视着自己左手的大拇指,黄粱咬咬牙,心一横,用右手紧紧握住左手拇指,然后用力一掰。
咔吧一声,黄粱的惨叫声随之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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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东子,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啊?”名叫东子的壮汉正在用手机玩斗地主,那部智能手机在他手中显得是过于小巧,粗壮的手指点在屏幕上,每一下都像是要把屏幕点碎似得。“你丫是不是耳朵有毛病啊?我啥都没听到!”
“你仔细听!你没听到吗?底下传来的惨叫声。。。”
“没有啊!艹!”东子咒骂了一声,把手机丢在桌面上,“靠,就TM知道地主手里憋着俩王!咋了?你听到啥玩意了?”他扭头看了下挂在墙壁上的挂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个SB也差不多该醒了,肯定是他TM在叫唤。昆哥不是吩咐过吗,等他醒过来好好的招待上一番。正好吃饱喝足,也TM玩儿腻歪了,我这就去会会他!你在这老师坐着吧。”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小子别TM瞎搀和,昆哥的话你没听到啊?有你在的话,我能和他谈得尽兴?”东子一把将站起来的男人按回在椅子上,“你小子就是TM个怂蛋,有你在一旁的话,那小子不可能说实话。”
“那行。。。我也不想见血。东子,你最好别做的太过分,你要是给他打出事儿的话,这地方可找不到医生。昆哥也说了,别把事情闹大。”
“你丫就上一边呆着去吧,闭嘴,我TM心里有数。白跟昆哥这么久了。他说的别把事情闹大的意思是说做得要干净利落。你懂个屁啊。”东子狞笑着说道。他摇摇晃晃的向楼梯走去,庞大身影很快消失在那条通向地下室的木质楼梯。
独自留在房间中的男人无奈的耸耸肩,掏出手机,继续和那个聊了几天的少妇扯闲皮。果不其然,楼下传来一声门开的吱嘎声后,没过几秒钟就响起了一阵叮咣的打斗声。男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那个东子明显是有暴力倾向。也不知道昆哥把他放在身边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养一条疯狗吗?可能就是如此吧。。。
一边心不在焉地和寂寞少妇说着肉麻的情话,男人一边注视着窗外昏暗的天空,今天天气很不好,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阴沉沉的乌云低垂在头上,似乎随时都会狂风大作、暴雨来袭。
男人出声的盯着窗外,自言自语道:“可千万别下雨啊。。。说好今天上她家里去玩儿,下雨天的话,她老公要是不出去上班该怎么办。。。”
“你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男人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向身后,他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因为瞬间一只硕大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昏厥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男人的脑海中想的是:靠,白TM聊这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