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相冷笑,将腿猛的抽出来,任刘氏伏倒在地:“是吗?惜儿临产时,你们将她身无分文的赶出去,是想让她死在外面吧?更是想让我碍于脸面都不能将她寻回吧?即使没有你女儿寻的杀手,惜儿也是难逃一劫。”
刘氏喏喏道:“不是有人救了她吗…”
“是啊,你们后悔了吧?后悔没在府里下手,可惜后来我护着惜儿,你们找不到机会,这才有了那年端午惜儿被人推下水的意外。这事不是你的手笔,却是你女儿的又一次毒计。哼,好歹毒的心肠!”
刘氏猛然直起身子,厉声责问:“老爷别一口一个歹毒,一口一个我女儿。彤儿也是老爷您的嫡女,她长成如今这幅模样,只是我一人之责吗?老爷,你就没有责任吗?”
段相沉痛道:“我当然有责任。我对所有的女儿都有责任,所以,我现在就要割除毒瘤,清理相府!”
刘氏眼泪扑簌簌掉落:“谁家跟咱家一样?嫡不嫡,庶不庶。姨娘和主母差不多,庶妹不比嫡女的待遇差。彤儿跟别家小姐来往,没少被人笑。她长成今日这样子,都是老爷纵容妾室导致。”
段相深深看了她眼。眼里再无惦念,只有厌恶和不屑,自己还奢求这人会反省吗?她只会看到别人的不妥,却从来看不见自己的错。
“珍儿惜儿更是名副其实的嫡女,她们怎么没长成这副模样?她们都是早早失去了生母,不比你的女儿还有你这个大权独握的亲娘护着。”
刘氏大张着嘴巴无话可说。
“况且——”段相冰冷的目光似乎直射到刘氏心里去:“你最没资格说这话。你当初也不过是个妾。”
段相说完这句话,毫不留恋转身就走。留下刘氏瘫在地上哭成一滩泥。
刘氏被连夜送到远离京城的一座庵堂里。那里附近便是相府的田产。能就近照顾更能时刻监视。只要刘氏安生耐得住清苦,还是能寿终正寝的。
段相气恼段四阴毒,一夜的功夫。刘氏被废了正室的位置和段侧妃早被除族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段相这次不再顾及脸面了。
京城的贵族圈像倒了一壶热水,在这节骨眼上。段相这举措是为什么?
杨念慈回了府,看过父子俩。又急着去了韩府。
“…就是这么回事。好在米姨娘无碍,爹把刘氏连夜送走了,外边传的话也是真的。”
杨念慈担心段大听到风声不安,自己亲自来了一趟。米姨娘这胎牵动着相府大小主子所有人的心。段大自视嫡长姐,更是对未出世的弟弟一万个紧张。
段大叹了声:“小四从小争强好胜,骄纵高傲。我不喜欢她。又想着哪个女孩家在闺阁里没有点儿小脾气?嫁了人自然会收敛,也没多提点。谁知她竟走到那一步。唉——”段大拉着杨念慈的手:“三妹受苦了。”
杨念慈笑了笑:“所谓苦尽甘来。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大姐,段侧妃跟我的事你知道就好了,别跟人说。”
段大又感慨:“你是怕事情传出去,端王会因此弃了她?你是个好姐姐,小四何德何能啊,你现在还在为她着想。”
杨念慈只是笑,走到今天这一步,段四再翻不得身了,她也不必担心了。自己被亲姐妹害,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那米姨娘那边…”
“爹加派了人手守着,不过刘氏被送走,她的人也被遣送到了庄子上,应该不会再有问题。大管家更是兢兢业业日夜守着,大姐,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段大想想道:“那我便不去看了。等生产时再去守着。”
“恩,到时我也去。”
话说,为毛你们老爹的小妾生孩子,却是你们去守着啊?
杨念慈想起什么,狐疑道:“大姐,我方才来看你前,见你婆母时,总觉得怪怪的。”
杨念慈与韩夫人品级相同,更是晚辈,因此,每次来韩府必要先去韩夫人的院子。
“哦?怎么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