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桃安静地听着,她其实不太能理解男人,为什么可以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却能抱怨自己全然不知情。
她想起自己和叶蕴年做的事情,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她就很自然觉得,那是她最亲密的人,她是断然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洛再久:“我也和她聊过,她说当时我就是抱着她不放,她当时也有些害怕,但我搂着她,她没办法,就从了,而且她也喜欢我!我完全不知道怎么了!我只能认了,养着这个孩子,不过她,我是不想理。”
乌桃听着这些话,突然间,一道亮光炸入大脑,她恍惚中觉得,那部纪录片里,好像有一个人,曾经说过同样&303记40;话。
“我只能认了,养着这个孩子,我也没法……”
乌桃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冷,她盯着洛再久:“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洛再久苦涩地道:“她如果生了,我养着,但我肯定不可能和她结婚的,打死都不可能。”
乌桃深吸口气。
她知道了。
就在那纪录片里,那个为了养孩子痛苦的女人——应该说是另一个可能的自己,就曾经和人抱怨过,抱怨着自己丈夫曾经说过的话。
后脊梁骨的冷,瞬间弥漫全身,所以她突然间明白了,上辈子,她嫁给的那个人,果然就是洛再久吗?
所以那个因为打架斗殴终于没了性命,她不得不一个人养着两个孩子,导致这一切的,就是洛再久?
洛再久:“乌桃,你怎么了?”
说话间,他上前了一步。
但是乌桃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她突然间有些害怕了,命运的安排如此诡异,明明和上辈子不一样了,明明她开始和洛再久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是能稳妥地掌握两个人关系的,但是,现在,当听到他偶尔说出的这句话时,她陡然间心生恐惧。
万一,不能呢?
这辈子的洛再久,哪怕已经步入了一个和纪录片中不一样的通道,但是不经意间,他还是以不同的方式对着不同的人说出了那一句话。
洛再久明显发现乌桃不对劲:“乌桃,你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到底怎么了?”
乌桃却有些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意识到,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洛再久伸手就要扶住乌桃:“乌桃——”
谁知道他刚说到一半,一个声音却道:“放开她。”
说着,那人已经走到近前,挺拔颀长,就那么护在了乌桃面前。
朦胧的月色自高高扬起的屋檐流泻下来,秋天的夜静谧安宁,灰墙黑瓦之间,叶蕴年冷冷地盯着洛再久,眼底跃动着刀一般的锋利。
洛再久拧眉,打量着叶蕴年。
这个人他一直关注,报纸上关注,这些年也曾经打探过他的消息,但是现在,他竟然回来了,竟然站在乌桃面前,把乌桃挡在了身后。
洛再久唇边泛起苦涩,就在一个月前,乌桃还是他的未婚妻,结果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有另一个男人,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拦在他面前,把她护在身后了。
他却说不得什么。
偏偏——
洛再久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突然就想起,曾经他走过什锦花园胡同桥边,看到那个衣着讲究的小男孩拉着乌桃的手,那个时候,他想过去和乌桃说话,小男孩也是这么把乌桃护在身后;再之后,他提着一筐螃蟹喜冲冲地要送给乌桃,却发现她羞涩地笑着,被那个少年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