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夜里,她疲惫的昏睡,梦里又回到了白天的场景,花束高高的在半空中,然后落在她的手里,没有任何人去抢,周围都是热烈的起哄声,她将花束紧紧握住。
抬眼看过去时,刚刚抛了花束的新娘子已经和新郎相偎着离开,不经意的回过头来,是贺元朗英俊的眉眼,和周彤彤幸福的笑……
猛地,她一个激灵的坐起来,这才从梦里惊醒。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重新躺了回去,男人声音响起,还有睡梦中的沙哑,“做噩梦了?”
“嗯……”她点了点头。
“没事,睡吧。”贺元朗将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嗯。”她仍旧点了点头,再度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夜色还继续着,屋内的大船上,男女像是叠汤匙的偎在一起入眠。
艳阳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在他不知道的夜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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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医院消息时,艳阳正在给学生们批改着卷子,当下跟主任请了假,急匆匆的跑出了学校。
连续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她在贺氏大厦的一楼大厅里,急的来回的走,前台的小姐始终是副礼貌客气的模样,“很抱歉,没有预约,您不能见我们副总。”
她是刚从医院来这边,妈妈忽然昏厥才进行了个抢救,按照主治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不太敢贸然再实施手术,虽然他们这边也一直都是美国那边的方案和配药,但给出的最佳建议是,希望能到那边继续手术治疗,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她得找他,因为她什么都解决不了。
“叮”的一声,专属电梯的门被缓缓拉开,里面走出的人正是她焦急要见的。
心中大喜,她快步跑过去,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声音发出,因为看到了他身边跟着的周彤彤。
“你怎么来了?”贺元朗见到她,微微惊诧。
“我……”艳阳张嘴,看着他,又看着他身旁的她。
“发生什么事了?”他大步上前,焦急的问着。
“我妈妈……她情况不太好,很紧急,需要立即转院去美国那边,我……”艳阳咬唇,声音颤颤着。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通知我!”贺元朗眉头紧锁,沉声着。
“元朗,你干什么去啊,不是说要去我家里的么?”周彤彤嗅到危险,上前精准的捉住了他的胳膊,很是无辜的提醒着。
“你有事就先忙,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见状,艳阳吸气,往后退了步。
说完她就直接转身,脚下飞快的朝着门口方向奔,可才走几步,就被人追上,她惊讶的看着他,“你……”
“一切由我来安排!”贺元朗伸手握住她的,眸里都是沉稳的安定。
艳阳咬唇,拼尽全力的隐忍着眼底的热潮,他就像射过层层云翳的阳光。
身后周彤彤的呼唤声还在,她感觉到的,只有男人传递过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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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了美国的医院,走廊里,艳阳双手合十的站在病房外,看着里面刚从手术室里推进去的妈妈,有医生和护士正陪同着检查。
“放心,病人已经没有任何危险,如果这次效果好的话,以后应该不需要再进行手术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艳阳激动的问着。
“现在不行,病人需要休息。”医生摇头,笑着道,“这里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就可以。”
“可是……”她咬唇,犹豫的看着里面昏睡着的妈妈。
一直没出声的贺元朗上前,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眉眼之间一片温柔之色,“放心吧。”
酒店离医院很近,穿过一道街就能到达,站在落地窗边,艳阳俯览着陌生国度的夜色。
头上有毛巾覆盖上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想着回身给他去擦,却被他制止了动作,反而给她擦拭起来。
“还在担心呢?”他看了看她的神色,问着。
“没,医生都说没事了。”艳阳摇了摇头,眺望着远处的灯火,低而长的叹了口气,“你说,要是两年前没有遇到你,我可怎么办……”
“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不是已经遇到了。”贺元朗心头像是棉絮一样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