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剧院的门票不算贵,一人二十块钱,这钱是董远拿的。
剧院里的光线很暗,只有前面的舞台上是亮的,在过道上张耗递给我人一人一根小铁棍,只有巴掌那么长。
我一摸就知道是甩棍,这玩意能甩出三节来,有半米长,前面还有个铁疙瘩,绝对是打人的好工具。
我把甩棍揣到裤兜里,然后拉住崔峰小声问他,“那小子在哪,这里这么黑怎么找?”
崔峰说:“我盯上他的时候,跟他们后面进来一趟了,他坐前面呢。”说着崔峰往最前排指了指。
最前排和后面的座位不一样,前面是贵宾区,不是像后面这种长排的坐椅,而是像卡位一样带桌椅的位置。
董远说:“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也不能在这动手,先看看情况。”
于是我们在第五排的空位上坐下了,舞台上正有两个二人转演员演小品呢,说实话我不怎么爱看这玩意,一男一女演的东西有点粗俗,不是赵大叔那种绿色的小品。
我们坐的位置有点偏,正好斜着能看到前排大部分的座位。董远眼睛尖,一下就瞄到一个方桌前坐着的大扁脸了。
董远捅了我一下,往那边一指,“在那呢,没看到欠揍,但是看到扁脸了。”
我说:“你也认识扁脸啊,上回我和他们打架你不在场啊?”
董远说:“在生态园外面我不被他们群殴了吗,这小子打我打得最凶,而且特征最明显,我能认不出来?”
听他这么说,江树林和张耗全都憋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崔峰说:“咱们哥们今天是来报仇的,别提挨揍的事,丢人。”
我们正小声嘀咕呢,从扁脸那个卡位上走出一女的,看样子是要去卫生间。由于离的远,剧院里的光线还暗,我们看不清这女人长什么样。
可是我对这个女人的身材却十分熟悉,我敢保证,这女的是那天在游泳馆跟我找事的那个。
这女的在过道上刚走到一半,那个卡位里又站起来一个人也跟了出来。由于我们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那个卡位上,所以注意到,这人一起来那个扁脸就拉住那人的胳膊,好像是在说什么。
可那人一甩胳膊,把扁脸给甩一边去了。
“张千舟!”我和董远同时叫出这人的名字了,一米八五的身材,而且块头还不小,很容易被我们认出来。
董远说:“这小子不是想上扁脸的马子吧?”
我说:“看着像,要不扁脸怎么拽他呢。”
这时张千舟已经走上过道了,很明显是跟着那女的去的。
张耗说:“这就是天意,我和胖子过去锤他,你们两分钟后过去,以免被他看见了。”
说着,他和江树林就站起来了,朝卫生间的方向跟了下去。
崔峰说:“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我咋感觉有阴谋呢?”
董远搂住崔峰的脖子,大咧咧的说:“你是不是当警察当糊涂了,现在还整上阴谋论了。”
我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那股不安却变得更重了。这时扁脸他们坐的卡位上,所有人都站起来了,然后鱼贯而出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而且个个脚步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