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对话穿透了门,清晰地传到江辞无和陆观主耳朵里。
陆观主微微皱眉,打开门一看,门外的人已经走了。
想到那两人是说的没有穿道袍,他看向江辞无,试探地问:“小江道友,你知道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吗?”
江辞无点头:“知道一点。”
于是添油加醋、详略得当地说了一遍当时发生的事,他略去自己说过的话,详细强调了一下房权的所作所为。
陆观主脸色难看,向他道歉:“小江道友,我替房师弟向你道歉。”
“我明明嘱咐过他……哎……”
他叹了口气,神情有些疲惫。
江辞无安慰了句:“我看他已经收敛了很多。”
陆观主丝毫没有被安慰到,又叹了口气,领着他往前走。
他不再说房权,而是开始说观香的事:“我这么多年来,也只见过你爷爷向三清上香起烟时如宝塔悬空。”
他一边走到宣讲厅门口,一边感慨道:“小江道友真是年轻有——”
话音戛然而止。
陆观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江辞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宣讲厅“焕然一新”的状况。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原本穿着各色各样道袍的道长们有五分之三换成了普通人的穿着,道长们还在低声谈论:
“我们的确不应该拘泥于外物。”
“道袍身上过,道祖心中留。”
“我打个电话的时间,你们怎么都换衣服了?”
“你不知道?刚才三清显灵了!”
“三清尊神让我们别穿道袍!”
“……”
陆观主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地继续说没说完的话:“小江道友真是年轻有为。”
江辞无点了点头,坦然地商业互夸:“大家也很□□。”
陆观主:“……”
“祝会长马上就到了,先入座吧。”
江辞无嗯了一声,扫视大厅,寻找荣道长和宴朝一的身影。
由于很多道士换了衣服,他们俩坐在哪儿还真不好找。
江辞无慢慢地看过去,终于看到坐在最后排,朝着自己招手的小荣道长。
走到后排,小荣道长低声说:“江道友,我们来的时候有点晚了,除了后排没有其他位置了。”
江辞无不介意坐哪儿,最后排还方便摸鱼。
他坐下后,随口问:“小荣道长,三清临坛的事,你有告诉别人吗?”
荣道长摇头:“没有。”
江辞无挑了挑眉,刚才在三清殿里就他们几个人,宴朝一不会和陌生人说,不是自己也不是荣道长。
那么就只剩下房权和他身旁的小徒弟?
江辞无有些疑惑,临坛的事传出去对他没什么坏处,房权为什么要那样做?
还是说当时有别人路过看到了?
正想着,宣讲厅内突然安静了。
江辞无掀了掀眼皮,看见祝会长走了进来。
在场的大多数道长似乎都很敬佩祝会长,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等到祝会长走到电脑前,对众人打了声招呼,安静的厅内才响起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所有人都朝着祝会长作拱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