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楚浮白第二次当着父亲的面砍儿子了。
也是缺了大德了。
可是,奕城百姓安静片刻,突然就爆发了雷鸣般的喝彩声。
一人身死,万家欢庆,这样的货色,不死留着有什么用?
史明武两眼充血,想哭都没有眼泪,他突然拔刀径直冲向楚浮白,神纪司岂容他得逞,当时就挡在了他前面,直接拔刀相对。
“你想杀我?”楚浮白轻蔑的道,“你杀得了吗?念你有丧子之痛,本官不与你计较,你若还不自省,休怪本官无情。”
史明武怒吼道:“楚浮白!我与你不死不休!”
“啊,我知道了。说完了?说完就退下吧,本官很忙,没时间和你啰嗦。”
史明武真想杀了楚浮白,可是但凡有一丝理智,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根本杀不了楚浮白,除非造反,造反的话,能不能调动足够的兵马且不说,即使调动了,结果也是被镇压,与此同时,整个家族也都完了。
他只能瞪着愤怒的眼睛看着楚浮白,毫不掩饰自身的杀气,他的目光自楚浮白身上转移到原告和证人身上。
原告和证人都是普通百姓,自然十分畏惧。
楚浮白站起身来,面对围观的百姓高声道:“本官总有离开的时候,本官离开蜀地之日,便是你们被报复之时,我想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吧?本官以大罗驸马的名义宣布,但凡蜀地还是我大罗的疆域,大罗的官,就不能无法无天,本官走之前会留人在此,但有对尔等打击报复的,本官决不轻饶。”
他目光看向史明武:“罢官,流放,抄家,灭族。我不太习惯威胁,通常我都是说之前先做了,此番也是给你们提个醒,当官的没那么重要,大罗可以没有官,但不能没有民。有官未必有民,有民就一定有官,这个道理是皇上教我的,史司兵,你还不离开,更待何时?”
史明武麻木的抱起儿子的尸体,在士兵的护送下,灰溜溜的离开了。
他的离开,又获得了雷鸣般的喝彩。
楚浮白懒得管这些,他让百姓安静,再次念出了一串名字,他们状告的也是同一个人,而且是奕城判官之子。
有神纪司出面,人很顺利的带了回来,同来的还有他的全家,楚浮白是谁的面子都不给,谁求情都没用,只有条不紊的审理。
有了第一次审理做铺垫,一切就顺利多了。
案情清晰,容不得抵赖,尽管判官之子死活不肯画押,楚浮白也没有饶过他,当时又干了一次当着父亲杀儿子的缺德事。
而这一次,不止有父亲,还有叔叔、奶奶等一干亲属,楚浮白的行为也差点把判官的老娘给气死。
当百姓很高兴,他们再次对楚浮白报以雷鸣般的喝彩声。
这一天,楚浮白审了四个人,也杀了四个人。
四个全都是被宠溺坏了的纨绔,全都是当地高官的儿子,无一例外,他全判了斩立决,当场当着对方家人的面斩首。
在获得认可和喝彩的同时,他也拉满了仇恨。
若非神纪司吓人,若非考虑家族,便是十个百个的楚浮白,也一定会被砍成肉酱的。
尽管如此,也是打了好几架,所幸那些人还知道为家族考虑,一时丧失理智或会攻击楚浮白,但真没有勇气与楚浮白拼个鱼死网破。
直到天黑的时候,楚浮白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秦婳人抽了一记耳光。
楚浮白怒了,他心胸一直不错,修养也很好,通常都不会愤怒。
但这回,他愤怒了。
秦婳人是大辈,又是高手,平时骂他两句,他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借练武的由头打他几拳,踢他几脚,他也可以不放在心上。
可打耳光,就有点过分了。
其实打耳光,也可以不放在心上,楚浮白也挨过耳光,他在实践自己的某些无耻龌龊念头的时候,无垢和四妙哪个没有抽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