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这么长,等他出来岂不……”王之以声音沉重道:“什么监狱?我去看他。”
“运作到了外省监狱,下个月帮他办理保外就医,到时我再通知王哥。”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他那样高傲的人,呆在监狱里,怎么受得了……”王之以比较敏感的道:“蝈蝈,除了这事,还有事要跟哥说的吗?”
“你们纪委有个人叫金杨。”马蝈蝈的声音一冷,“我哥哥弟弟全部毁在他手上,我不能放过他。”
“我在等机会。”王之以顿了顿道:“暂时还没有抓到他的把柄……”
“之以哥!我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我要报复他很容易,但这不足以解我之气。我在省城查到两个和他有亲密关系的女人……”马蝈蝈发出娇嗔得令人骨头酥软的声音,“他怎么让我难受,我还他十倍。”
王之以听得浑身发冷,小心谨慎道:“需要哥做什么?”
“他现在不是纪委副书记吗?至少不让他再往上爬。之以哥你知道,我在基层没有什么人,都是高层的朋友,真要下手,就得让他下课,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让他在希望中感受人生痛苦。”
“我尽力。”王之以并不敢打包票,“不过,这小子运气很好,刚调来的县长是他朋友……”
“我知道。”马蝈蝈压低声音道:“之以哥,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也许斗不过县长,但加上副书记许国城,颜婕就是有迟家撑腰,也必须考虑清楚后果,毕竟你们俩占据县委县政斧中最重要的位置。”
啊!原来是这样?王之以这才释疑。难怪许副书记最近的语言频频针对金杨。
“一个副书记和一个副县长联手,压制一个纪委副书记,应该毫无问题。”马蝈蝈继续道:“如果能抓到他什么痛脚更好。”
“好的!”王之以皱起眉头,他并不知道马蝈蝈和许国城有什么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王之以马上联想到某些暧昧的情节,心中顿感郁闷。
“谢谢之以哥!等大哥出来我们见面再叙。”
“好!再联系。”王之以放下手机,眺望着右侧的三楼,许国城的办公室就在他的斜对面。再往远走,就是县政斧招待所。
此刻,招待所十号楼里的一个年轻男人也在拨打电话。
迟西昨天第一次失眠。他平生地一次连吃两道闷亏。金杨轻描淡写令他身体吃亏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但精神上的伤害却让他深感羞辱。其次,颜婕对他的态度,以及对金杨的态度……他早上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他大哥迟易打电话。遗憾的是,吴秘书告诉他,部长正在省委书记办公室里,暂时不能接听,有事他可以转告。
这种事情,他无法对外人启齿,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人,是他哥哥的秘书,也不能。
于是,他一直苦等。
直到上午近十一点钟,电话终于接通。传来迟易微显疲倦的声音,“小西,发生什么事情了?吴胜说你拨打好几次电话找我?”
迟西眼神冷冽,声音前所未有地认真,“哥!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吧?”
迟易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姓格,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一般的事情,吴胜就能出面搞定。他微微一窒,闷声道:“我答应你,尽自己最大努力,前提是不违背法律,不给老爷子惹麻烦,你知道,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上一步就是国副级,下一步就退到全国政协当个副主席,两者有云泥之分……”
“哥,这点大局观我有,说起来甚至连事都不算,吴胜出面分分钟就能搞定。只是我不希望外人参与……”
迟易很敏感地问,“是不是涉及到小颜?”
迟西沉默半晌,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直接道:“我要整一个人,清远县纪委副书记,他叫金杨。”
迟易终于松了口气,一个副处级干部对他来说,连喽啰都算不上,至少,这种级别的干部名单永远不会出现在一个省委组织部部长的办公桌上。但是一贯谨慎的他还是没有马上开口答应,回了一句,“我一会给你打电话。”
迟西知道他大哥是去查金杨的祖宗八代履历去了。他喃喃嘲讽了一声,“一个副处级也如此谨慎?”
半小时后,迟易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他开门见山道:“这个年轻人看起来没有什么背景,但他的关系网十分复杂,特别是和省市几个要害人物之间存在某些看不清的关系……迟西,你一定要一个结果?”
“是的,我一定要。让他的仕途在痛苦和悔恨中完结。”
“我有个主意。不会引发任何方面的反应。”迟易道:“开年后省里会组织一批援藏干部,我会临时加上他的名单。”迟易其实还查到了金杨和萱萱基金会几名理事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令他心生忌惮。当然,他没有告诉迟西,也没有必要。
迟西迟疑了一下,“这算是惩罚?他顶多在边疆熬上一年两年,回来就是正处,至少也奖励他一个县长当……”
“原则上如此,但原则是可以修饰的。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位,不管在任何位置,我都会让他至少在边疆呆上十年,甚至更久远。比如,省委组织部压下他的档案……”
“我明白了,最好让这王八蛋老死在藏区。”迟西的眸瞳闪烁光芒,显是心中极为喜悦,难得地动情道:“大哥!谢谢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