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杨心下释然,也许自己想多了,自己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列席参加而已。担心的事情一去,他顿感轻松,高兴地朝祝国平伸去手去,“我一定诚恳地学习经验!”
祝国平开朗地笑道:“也谈不上什么经验,彼此共勉!”
金杨第一眼就欣赏祝国平,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既不像王侯孔融那般势力,也不像钱午那样‘一见如故’的圆滑世故。
菜上齐,大家在沈君儒地招呼下上了餐桌。
王候自作主张地从将两瓶轩尼诗xo拿上餐桌,说是有多少多少年份的好酒,沈君儒轻轻瞟了一眼,淡笑着问祝国平,“国平,今天你嫂子回娘家过年,我们简单地为你接个风。这两年辛苦了。所以喝什么酒的权利交给你。”
祝国平早知沈君儒的姓格,知道这是要让他化解王侯的擅作主张。他顿时配合地呵呵一笑道:“王处长带来的轩尼诗是送给沈部长的,我虽然想喝也不能抢了主人的酒,既然是过的中国人的年,咱们不如喝中国人的酒。”
王侯依然没听出味道来,他急忙道:“这酒,我车里还有两件……”
孔融不好得罪王侯,说,“其实喝什么无所谓,重要是大家开心。”
钱午却不怕得罪王侯,他笑道:“祝国平说得好,中国人的年当然要喝中国人的酒。”他的眸子倏然扫到金杨带来的茅台,眼珠子一转,“我看金杨带来的茅台就很合适。”
沈敏不好出声,路瑶应声响应。
祝国平亦轻轻点头。
沈君儒笑而不语。
路瑶当即下桌,把金杨的一提茅台拿上桌子,顺便把王候地轩尼诗扫下桌子。
王候心里郁闷,但表情却一点都不流露出来,儒雅地笑道:“其实我也喜欢中国的白酒。”但心底却恨死了金杨抢了他的风头,令他在沈敏面前输了一仗。
这场怪异的聚餐开始,沈君儒放下架子与后辈们相处,跟沈敏和路瑶谈京都,谈沈敏的研究生学业,谈路瑶的记者工作,和钱午和王候谈中央部委的工作,最后开始和祝国平和金杨谈起了援疆,甚至细致到高原反应和身体保健方面,一时间,桌子上的人皆明白,这场相亲宴的主题之外竟还有个主题。
沈敏内心微有不愉,她很看中这场“宴会”,一直以来,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但最近一年她逐渐缩小范围,开年后她就26岁了,她不希望成为“齐天大剩”,希望她一向信赖地哥哥帮她拿拿主意,到底选谁。
本来她以为金杨也是沈君儒帮她选的参考人选,但听着听着她就明白过来了,敢情除她之外。金杨竟也能主导饭桌上的话题。
后来沈君儒聊高兴了,竟完全都是些援疆工作的经验总结。比如去了北疆的一些年轻干部往往瞧不起本地领导,认为他们思想落后,因此言行轻浮,骄傲自大等等。
金杨虽然感觉到了沈敏和王候越积越多的敌视,但沈部长和祝国平异常热情地帮他分析,他心中再无奈也只能承接盛情。
钱午因为庙哥地关系,很认真地参与讨论并不时暗暗恭维金杨几句。
金杨心中大寒。他认定对方是“无事献殷勤”。
连沈君儒都听出了点苗头,不时在钱午和金杨脸上瞥一瞥。他甚至忍不住问了一声,“小钱和金杨以前认识?”
钱午摇头,笑说:“今天才认识,在京都久闻大名。”
他笑的神秘,在坐的人越是好奇。如果说他以前还不怎么明白国家发改委利用外资和境外投资司的权利有多大,那么经过餐桌上孔融地一再马屁,等于给他扫了个盲。
顾名思义,利用外资和境外投资司肯定手路握手大把外资资源。司里的外资计划虽然由司长主管,但实际上,做具体工作的,还是挂了一个重大项目稽查特派员头衔地赵庙负责。而钱午算是赵庙的心腹。每年该给东部西部中部推荐多少项目,多少投资额,扶持什么地方等等,做预算的时候,都是钱午和赵庙具体艹办。
地方上的同志每逢年底,大到省委书记、省长,副书记、副省长一大堆,小到各个厅局的厅局长们,都要和他们拉关系通融感情,为自己的省份多争取点利益。比如这次钱午回来,省长秘书亲自来请,预订宴席。
因此说钱午和王候是西海省的大红人,一点都不为过。前省委书记公开在会上讲,西海省要是有十个二十个钱午王候,西海可以提前二十年完成冲上省jdp三甲的目标。
沈君儒一直控制喝酒,今天算是破例放开,陪几个西海的优秀年轻人喝了半斤酒,便提前告辞去到他的书房。
沈君儒一走,一直沉默不语地沈敏顿时活泛起来。桌子上金杨带来的四瓶酒还有一瓶半左右,她竟又把王候带来的两瓶轩尼诗提上桌子,话里有话道:“我哥老一派的思想。我们都是年轻人,要与时俱进。国酒要喝,洋酒也得喝。”
她的话无疑给闷闷然地王候打了一剂强心针。他当即脱下西服,兴奋道:“喝,今天不醉不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