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有一只她亲手喂养的鸽子,雪白的羽毛看着很惹人爱。若儿逗弄了一会儿小鸽子,顺手将一张小小的纸条绑到了小鸽子的腿上,双手捧着它猛地放开。小鸽子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若儿进屋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在这里呆的时间并不长,因此也没没置办什么值钱的饰物,除了几件换洗衣裳,就只有那只看起来有些古朴陈旧的镯子算是贵重之物了。
太后虽然对她不错,可也并没赏她值钱的玩意儿。终究,她不过是将自己当成一颗棋子罢了。
若儿收拾好后,坐到床上怔怔地出了会儿神。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天刚亮就去了太后那里辞行。
太后免不了芸芸交待一番,到底还是让身边的宫女捧给她一匣子珠宝,另有一些面额不等的银票。
若儿双手接过,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才眼角含泪,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荣华宫。
皇后并没有立即召见若儿,只让东儿将她安排在凤仪宫的偏殿里住下,派了两个年老的宫女过去侍侯,一应吃食皆比照贵人的位份来,可也一再地嘱咐,没有她的允许,若儿姑娘轻易不许迈出殿门。
这无疑等于变相的软禁。
可是若儿并无异议,竟然平静地接受了。
东儿走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心里越发地觉得这女子是一个谜。她看起来沉静安然,仿佛对任何事情都不甚在意的模样,其实眼神里却透出一种淡淡的嘲讽和轻视。
她嘲讽谁?她轻视谁?以她的身份,她本不该有这样的眼神。
世人都被她的美貌吸引,所以才忽略了她的眼神,竟连精明如太后和皇后娘娘那般的贵人,也忽略了她的心性。
东儿回到大殿之后,秦皇后已经进了内殿歇息。
事实上若儿的到来,并没给凤仪宫带来多少变化,虽然宫人们也会在私下里嚼舌头,却并不敢主动靠近那所宫殿,当然也就探不到更多的内情了。
南儿这两天忙着打探淳郡主回京的消息,今儿个终于得了准信儿,忙不迭地赶回来向娘娘禀报。
秦皇后此时正在书案后练字,闻言忙从书案后探出头来,“打探到了?”
南儿点了点头,疾走几步凑近秦皇后身边,才悄悄道:“奴婢打探到了,听说淳郡主早几天就离开了同州,眼下却不知去向。”
“呵!竟然又玩失踪?”秦皇后忍不住冷笑。打从去年她从别院回到国公府里开始,就再没安生过一天。以前倒是老老实实的,一直呆在别院里调养身体。
如果不是瞧着她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秦皇后都忍不住怀疑她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亲侄女了。
秦皇后想了想,说道:“那再去查,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南儿应了,转身正要退下,秦皇后又道:“去问萧统领,他那里应该会有消息。”
等南儿走后,秦皇后陷入了沉思。
想必皇上还不知情吧,不然也不会喜攸攸地想着要给她封地了,既然人都没回来,那还给什么封地?
想到这,秦皇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可是随即她又想到萧潜,萧潜肯定知道那丫头去了哪里,可是他并没告诉皇上,那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