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家里写,还是先给赵沉写?
脑海里浮现丈夫霸道的俊脸,阿桔忍不住笑,提起袖子先给赵沉写。
想他,又羞于过于直白的言辞,阿桔便简单地交代了家里情况,再问问围场那边如何,最后才提到自己有喜了。放下笔,阿桔拿起纸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不妥的,小心翼翼吹干墨迹,放到了暗黄色的信封里。准备粘合封口时,忽的记起成亲前赵沉写给她的那封信,阿桔笑了笑,正好桌子上摆着盆盛开的紫色兰花,她轻轻折了一朵下来,夹在两张宣纸中间压平之后,一起放进了信封。
思卿如慕兰,思君亦如慕兰。
脸上有点发烫,阿桔忙提笔写另一封。
给家里的信就比较长了,父亲母亲,弟弟妹妹,还有姨母一家,每个她都惦记着。最后给丈夫的只写了一张,给家里写了满满五页,胳膊都有些酸了。
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欢喜。
晚上钻进被窝,阿桔仰面躺着,轻轻摩挲依旧平坦的小腹,闭着眼睛想象赵沉回来后会如何待她,一会儿又猜测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孩子吗,男女她都喜欢,不过若是头一胎能生个儿子就好了,她可记得小时候家里只有她跟妹妹时,母亲没少被村里媳妇嘲讽,不是那种蓄意的讽刺,偏偏无意流露出来的惋惜才最让母亲难过。
阿桔想先给赵沉生个儿子,有了儿子就算是传承了香火,往后再生就男女都行了。
想到这里,阿桔忽然有些懊恼,刚刚在信里应该问问赵沉喜欢儿子还是女儿的。
转了个身,阿桔贴着赵沉的枕头蹭了蹭,要是他在家该多好,两人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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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赵允廷从荣寿堂用饭回来,再回前院绕一下,就到了妻子的馨兰苑。
出了密道,他关切地寻找妻子的身影,见她跪在窗台前背对他打理一株兰花呢,立即上了炕,低头去看她,“今天请郎中了?哪里不舒服?”
宁氏松了手中兰叶,扭头朝男人笑了笑,语气轻柔,“你看我像生病了吗?”
赵允廷受宠若惊。
妻子面色白里透红,灯光映照下眸若秋水潋滟,哪里有半点病气?
可他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不烫,温温的正好。既然没病,也不像是醉了,怎么平白无故地对他笑了?
“承远来信了?”赵允廷猜道,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件值得妻子高兴的事,至于郎中,可能是她身边伺候的人不舒服了吧。
宁氏没打算跟他卖关子,笑着道:“是承远要当父亲了。”
赵允廷愣了会儿,忽的朗声大笑:“这小子倒是有本事,这么快就要当爹了,才成亲多久啊。”说着将妻子搂到怀里,亲了又亲,“不错不错,咱们要当祖父祖母了,承远媳妇有功,她年纪还小又背井离乡的,你多照顾些,缺什么直接差人去前院库房拿。”
宁氏点点头,跟他提了明早的事。
赵允廷当然赞成,一口应下,又跟宁氏说了很多话,初为人父兴奋,这下要当祖父了,兴奋竟不比当年少。只是等两人歇下后,赵允廷心里又有点泛酸,他也想再要个孩子啊,可惜……注定要比儿子晚了。
不说话了,娇妻在怀,赵允廷之前因妻子那一笑而生出的心思又动了起来,手搂着妻子,从她的脖子慢慢往前亲。
答应不要她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可夜夜同眠又不做什么,赵允廷自认做不到。
幸好,他有的是办法取悦她,跟她一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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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儿子沐休,太夫人还是挺高兴的,比平常早起了一会儿,收拾完毕由大丫鬟芍药扶着走出去,果然见儿子已经坐在那儿了,正在跟小辈们说话。
太夫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前阵子都是傍晚见面,她眼神不是太好,现在白天大亮,她突然发现儿子不但精神饱满,连脸上都多了些肉,没之前那样瘦巴巴的让人心疼了。
是因为宁氏回来他心里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