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苏觅躺在床上,环顾四周的白墙。
白墙从自己记事起就存在了,那时候自己只能在那个女人开门时才能看到。而现在的白墙已经不能称之为白墙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阴森寒骨的白被渡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这里曾经是她不能踏进半步的禁地,女人暴跳如雷的声音还会出现在脑海的深处。
但现在都属于了她,只因为那个女人抛弃了她!
那个被自己不停地,疯狂地诅咒的被称为母亲的女人。
苏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那个赋予自己生命,憎恶与自强的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又或者说她已经死了。
“妈妈,求求你了,宝宝冷…呜呜…”
而那个散发着霉潮的腐败腥气的储物间曾陪伴着苏觅度过了无数个孤独与绝望交织的夜。
五岁之前她是那个女人的手中宝,五岁之后她成了眼中刺。
“闭嘴,再吵我打死你!”
天堂和地狱原来不过是一时之差,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她对自己从没有见过面的父亲的报复。
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酗酒成瘾,却在面对自己女儿时只字不提。当醉酒时的拳脚相向,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你怎么不去死,我要的是儿子不是你!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直击着还是孩童时期懵懂的苏觅幼小的心。
“妈妈,我疼…呜呜…”
那时候苏觅越是哭的撕心裂肺她就打得越高兴。
后来苏觅从最开始的哭着求饶,低声下气。到最后的麻木,不为所动,这样的生活苏觅大概过了五年。后来她说:“苏觅你可真是个怪物。”
怪物吗?大概是吧。
当然,酒醒的时候她仍然会打苏觅。只因为苏觅长得太像那个男人,那个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后来苏觅的生活大多数时候都是黑暗的,但她却知道外婆是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原因。外婆是不喜欢自己的,只因为自己的存在害了她的宝贝女儿,虽是不喜却也护着苏觅。
“她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真的要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