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解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道士:一身粗布的灰色道袍、配着牛仔裤和运动鞋、背后还露出了一截枣红色的剑柄,最奇怪的是他竟然还没有蓄发直接盯着一头寸发到处溜达。
要不是对方对着塞米拉米斯开口就是一句“帮女鬼办证”,肖解绝对会把眼前这人当做是马路上卖福牌或者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这位……大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肖解说了几句拉起依旧感兴趣地打量着道士的塞米拉米斯就想要离开,只是塞米拉米斯却像是灌了铁意外任由肖解怎么拉都不动分毫。
“塞米!”肖解见此有些气恼地喊了一声塞米拉米斯,随后对着她那张回转向自己舔着上唇危险着的脸,不由地语气又软了下来,“我说女帝大人快走啊!”
“贤者大人,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听听他想要说什么。”塞米拉米斯说着垂手用大拇指搓了搓中指的指节,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道士,“你会好好跟我聊天的,你说对吗?”
随着她的话语,一条带着紫色斑驳条纹的黑鳞大蛇的虚影迅速环绕住了那道士的脖颈,随后在肖解的眼中逐渐消失于无形。
见此情形,肖解倒是先一步拉着塞米拉米斯的手臂阻止起了她:“塞米别惹麻烦!”他说着微微俯下身子在对方耳边轻声说,“这里全是监控,监控你知道吧?”说着他停了下来,直到塞米拉米斯点头之后才继续道,“在这里动手太扎眼了!”
肖解担心的不是眼前这个看上去就不知所谓的道士,而是他上面的人活着东西!塞米拉米斯刚动手引动了神灵紧接着这个奇怪的道士就出现了,打死肖解都不信这之间仅仅只是巧合。
“我当然知道,贤者大人。”塞米拉米斯妖娆地笑着靠在肖解的怀里换了一个姿势,随后瞥了一眼那个依旧笑嘻嘻站在那儿的道士问道,“说吧?”
“说什么?我就是个跑腿的。”道士耸耸肩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随后伸手进了松垮垮的注意力拿出了一张小纸片,“这是我的名片,贫道惠仁。”他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立刻又捂着脖子退回了远处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这种邋遢的庶民就别想接近我了!”塞米拉米斯在肖解带着询问的眼神中妩媚地微笑着放开了对方,“贤者大人你去拿吧,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小纸片。”
肖解接过了名片先是不在意地瞟了一眼,随后就像看见了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了,等到他正正反反将手里的名片重新又看了个遍之后,他才一边将名片递给身后的塞米拉米斯一边皱着眉头好笑地问道:“惠仁大师您原来一定是说相声的吧?”
“噗!”肖解身后传来了一声按捺不住地笑声,他转头看了一眼塞米拉米斯脸上泛着红晕轻笑着的样子,随后又把那张写着“龙虎山驻龙华寺特派道士惠仁(法师)”的名片还给了那个已经被他彻底当成是假道士的惠仁。
惠仁丝毫不以为意地拿回了自己的名片又塞进了袖子里,随后说:“我跟你们说了,我就是个跑腿的,顺便赚点辛苦钱。这位朋友你要是不想给女鬼……”惠仁说着脸色突然变的通红,他哑着喉咙连忙又改口说,“道友不给这位女仙上户口的话,那就放我走吧,我还等着给家里那个小祖宗去买外卖呢!”
看着摸着脖子不停咳嗽的惠仁,肖解询问似的看向了塞米拉米斯,见她对自己不置可否地翻了个白眼,才思考着点头追问道:“我给塞米办户口的话,以后是不是就不会被你们这群道士骚扰了?”
“这位女仙法力这么强你还怕我那些道友?而且这年头谁还不养个小鬼啊,弄个人鬼情未了什么的?”听到肖解有意想要办户口的惠仁先是猥琐的说了一句,随后又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说:“而我这儿可是国家机关,办的普查户口!”
他说着从衣襟里面掏出了一本土黄色镶着金属国徽的小本子,随后翻出了有自己照片的那一面展示给了满脸诧异的肖解,继续道:“办了国家的证好处多多,一日办证终生无忧知道吗?”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搞推销的?”
“哎,都是同行,都是同行。”恬不知耻地连胜回答着,惠仁看了看抱着胳膊侧身站在那儿的塞米拉米斯偷偷地咽了口口水,随后求起了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肖解,“我看你跟我这么有缘,办户口的费用就免了,大家交个朋友,既然都是朋友了,能不能把我脖子上这个……”
“那条蛇对吧?”肖解笑着摆了摆手,“既然都是朋友了,我的东西放在你那儿肯定放心的,所以还是等办好了证件分手时在还给我吧?你说好不好啊?”
“好,好!”惠仁笑眯眯的说着转过身立刻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他摸了摸脖子暗道了一声“倒霉”随后又回过头对着又像情人一般依偎到一起的两个人说,“那就请跟我来吧?”
“去哪儿?”
“贫道是龙虎山驻龙华寺法师当然是回龙华寺啦!”惠仁说着熟练地跳过了检票口的机器又对着两个无奈地装作没看见的安检人员大明大方地弯腰行了个礼,才重新对着肖解跟塞米拉米斯说,“我在里面等两位,你们不是出家人要记得买票,不要为难了普通人。”
惠仁说着宝象庄严地道了一声“无量天尊”随后还真就像个出世的高人一样仙风道骨地慢慢退到了一旁。
被塞米拉米斯搂着的肖解失笑的耸耸肩走到了自动售票机边上,一边在屏幕上寻找着离开龙华寺最近地站台,一边轻声问着身边那个在传说中擅长阴谋诡计的塞米拉米斯:“你觉得会不会是陷阱?”
“贤者大人不是都已经决定了吗?为什么还来问我呢?”塞米拉米斯说着在肖解耳边轻笑了一会儿才又呢喃着说,“你用那条蛇做反制手段的办法不错呢!”
她微笑着忍不住捧着肖解的脸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脸颊:“与我如出一辙的选择,你终于也算是合格了一会儿。”说着她又放开了肖解,在一群围观群众的目光下旁若无人的拿起了交通卡拉着依旧在发愣的肖解向着检票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