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睡着秦婳人,楚浮白轻手轻脚了离开房间,却见崔玉奴正在门外。
“你去哪儿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尴尬的。”
“有什么好尴尬的?你们不是一家人吗?”崔玉奴微笑道。
“一家人也是男女有别,我这人名声不好,总不想连累别人。”
崔玉奴指了指门口的食盒:“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去给你弄吃的了。”
楚浮白大喜,赶忙打开食盒,看到里面丰盛精致的小菜,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问道:“你做的?”
“我可没这手艺,是从酒楼买的。”
“你吃了吗?一起吃点?”
“当然了,我也没吃呢。”崔玉奴变魔术似的从身上摸出两小壶酒,看楚浮白把菜都端了出来,便问道:“在这儿吃?”
“今夜月光皎洁,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我也不敢离开,若是长公主出了点什么事,皇帝还不得把我的皮扒了?”
崔玉奴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她便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楚浮白从她手中接过一小壶酒,当时就跟她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刚才跟长公主说了不少话,有点口干舌燥的。”
崔玉奴则没有那么着急,她帮着把四个小菜都拿出来,又递筷子给楚浮白,道:“驸马很会照顾人呢。”
“会个屁啊,我最不会照顾人了,可眼下又能怎么办?难不成让你来?”
“就算不让我来,这官衙之内还能少了丫鬟侍女?若驸马觉得丫鬟侍女照顾不好殿下,也可让官员家眷前来代为照料啊。”
“其实就是心里的事儿。有些事情你明知道别人可以做好,但你就是不放心,我现在就这样,我照顾的不一定比别人好,但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
崔玉奴微笑举杯道:“或是殿下在驸马心中过于重要吧。”
“也许吧。”楚浮白喝口酒,吃了几口菜,道:“我们刚认识没多久我就被她打成了重伤,差点就死了,是她不惜耗费自身功力,硬生生把我这个普通人变成了武人,并且助我以内息疗伤,我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她打伤了你,自然也该救你,这又算得了什么?”
楚浮白呵呵笑道:“瞧,你没懂我的意思吧?我的意思是,她要是恼我打我,是真恼真打。她若待我好,也是真的好,不惜一切代价的好。她从小生活在皇宫,不擅长表达,也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所以,在奕城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生气,不是因为我怕她是长公主,而是因为我知道她待我是极好的。我这人,知道好歹。”
“因为救了你,你就不追究她打你的事情了?”
“你刚来是给蜀王世子做卧底的,后来弃暗投明,我有追究过吗?”
楚浮白又跟他碰了一下酒杯。
崔玉奴道:“不得不说,你这人确实很有心胸,就是贪花好色了些。”
“有吗?”楚浮白装傻反问道。
崔玉奴白他一眼:“你想无垢吗?”
“想啊。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好奇,你好像并不是很在乎她们。和无垢她们分开的时候你没有伤感,和陆幽篁、莫史丽她们分开的时候,你也很干脆。但长公主悲伤,你似乎很紧张。”
“分别有什么好伤感的?又不是以后见不着面了。长公主是实实在在的生病了,我自然更加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