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两女忙前忙后洗漱、卸妆,楚浮白也在旁边捣乱,顺便在揩揩油,占占便宜。
薛南竹打掉楚浮白的手,随口问道:“你和那个水贼谈了些什么呀?”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他帮我跑跑船。”楚浮白不再纠缠,在床边坐了下来。
崔玉奴端来洗脚水,蹲身帮楚浮白脱鞋,道:“你还想做漕运生意?那可不好做呀,江面、河面还有运河都有人在做,就算你是驸马也好抢人家的生意呢。”
楚浮白舒了口气,笑道:“谁说我要做漕运生意了?我要做海运生意。”
他相信两女,是以并未隐瞒,只把和钟天王说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一遍。
崔玉奴给他擦干双脚,道:“凭什么呀?你又出船又出钱,还一点利润都不要,你是大善人啊?”
楚浮白没有回话,他穿上那双他自制的人字木屐,蹲在床边为崔玉奴脱掉鞋子,给她洗脚。
正在卸掉发髻的薛南竹道:“他才不是大善人呢,肯定另有深意吧?”
楚浮白笑道:“我能有什么深意,你说来听听。”
薛南竹果然很聪明,当即就猜到了楚浮白的用意。
“你是想利用他们打通航路吧?一旦找到合适的出海路线,以后驸马就可以赚大钱了。用几艘船、几船货,就换来上百人拿命来给你开路,你可真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啊。”
崔玉奴恍然大悟,抬起湿漉漉的脚点了楚浮白的肩头。
“原来你是拿那么多人的命给你找财路呢,亏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呢。”
楚浮白笑道:“实话说,我也算好人吧。他们做水贼,是拿命赚钱,关键是还赚不了多少钱,我给他们机会,虽说也是拿命赚钱,但只要他们能活着回来,那肯定比当水贼赚钱多了。”
薛南竹走到床边,道:“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出海是挺危险的。”
“你见过大海吗就说危险?其实只要船合适、航线合适,出海还挺安全的。我会让他们送死吗?我肯定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他们,以降低他们遭遇大风大浪的危险。”
楚浮白一边说一边为崔玉奴擦干了玉足,并催促薛南竹快些。
崔玉奴是武人,有时候不会想那么多,而薛南竹可是标准的才女,其心思细腻非崔玉奴可比。
虽不是第一次了,但每到这个时候,薛南竹还是会很不好意思,同时也非常感动。
这世上愿意为女人画眉的多了,可愿意为女人洗脚的有几个?
前几天的经历让她知道,她拗不过楚浮白,倒也没有十分抗拒。
崔玉奴整理铺盖,道:“只是为了航线的话,你这花费代价也太大了。”
“三艘海船的话,我还不知道多少钱,就算一艘一万两白银,我现在应该也出得起,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用驸马的身份找别家借贷。至于上船的货物吗,倒是个麻烦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薛南竹道:“你不会专挑便宜的买吧?”
“那倒不会,要说这个货吧,茶叶、丝绸、瓷器是少不了的。茶叶的话呢我打算找皇商,用我这个身份,总能便宜点的。丝绸的话我可以找青奴的父母支援一些,起码在价格上不会给我加价太多吧。”
崔玉奴问道:“青奴是谁?你的女人吗?”
“我在京城公主府也有些心腹身边人,青奴是其中之一,但不是我的女人。她原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媳妇儿,后来受公公牵连,被官卖到乐坊,我花银子给她赎出来了。但因为户籍问题,她不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