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南竹的回答丝毫没有犹豫。
“我会!驸马这样的男人,我从未见过,我不要名分也要跟你。”
楚浮白却只自嘲的笑了笑,他拉着薛南竹来到床边,亲自帮她宽衣,并问道:“那你说说,我是怎样的男人?”
薛南竹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方才说道:“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放心大胆的说吧。”
“你知道的,我在奕城,和蜀王世子。”薛南竹凄苦的笑了笑,那可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他对我也是极好的,可我在他身边,感受不到他对我的敬,唯有你,虽然你有时候也很坏,但你从未轻视于我。”
楚浮白笑而不语,他心里清楚,他可以给到这个时代的女人很难享受到的待遇,那便是生而为人的平等和尊重。
他也不否定有人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比如陆幽篁,比如桃源,比如今时今日的薛南竹,但他能回应的只有责任和关爱,却不会是爱情——爱情是独一无二的,他无法一次性回应那么多。
他紧紧把薛南竹搂在怀中,薛南竹却抓住了他使坏的手。
“真话呢?你还没有说你的真话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那个不算,那说的情,我问的是我为何不能拒绝你,情算一个,但你说了那是假话,那真话呢?”
楚浮白挠挠头,有些话不怎么好说出口。
没有父母庇护,无处可去,恰好有个男人长得不错,待人又好,从来不会行轻视欺辱之事……这些难道不是薛南竹无法拒绝的理由吗?
在楚浮白看来,这才是最现实的理由,比爱情更牢靠的理由。
爱情不仅不会阻止甚至可以放大任性,唯有处境可以杜绝任性。
他在想怎么委婉的说,薛南竹却一直催促,无奈他只能用一句话点明。
“你没有更好的选择,跟着我,无疑就是糟糕处境下的最佳选择。”
薛南竹急忙辩解道:“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的,我……”
“真话总会有些残酷。”楚浮白打断了她。
薛南竹仍在否认:“真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然而楚浮白并不听,他只平缓的继续剖析薛南竹。
“当初你选择跟我离开奕城,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奕城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没有蜀王世子庇护,你将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沦入风尘,或一世不得翻身。那些看不惯我又弄不死我的人,也可能寻你出气。你能告诉我当时你都没有考虑这些吗?包括后来崔玉奴把你送到我床上,你当真没有一丝不满或拒绝吗?你有,但是你不敢离开我,因为在可预见的结果中,离开我你将会遭受非常凄惨的命运。所以你不是不能拒绝我,你是不敢拒绝我。”
薛南竹哭的梨花带雨,楚浮白的话可是句句扎心,因为他说得对。
楚浮白轻轻擦拭薛南竹的眼泪,薛南竹抽噎着说道:“你会赶走我吗?”
“我为什么要赶走你呢?你这样又漂亮又听话又有本事的女人,简直就是最完美的伴侣,我为什么要赶走你呢?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小心翼翼,更没有必要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