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项瑾毓气鼓鼓的瞪着楚浮白,“人家不是小孩子了,要不是你把人家抢来,人家都要嫁人了。”
这就让楚浮白十分郁闷了。
“对不起,关于我把你劫持来这件事……难得我们两个聊天,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项瑾毓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笑道:“挺好的。桂姐姐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哦?那你失去什么了,又得到什么了?”
项瑾毓好像从未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骤然听闻,竟有些茫然。
“我失去什么了?”
被迫离开家人和父母,似乎失去了很多。
家?亲人?
那个冷漠没有温度的地方,算是家吗?家里的那些亲人,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彼此还都防备着彼此,算是亲人吗?
父母?
父亲住在其他的院子,有时候十几天不见也是寻常。母亲?母亲忙着和父亲的小妾斗,和叔母斗,搭理她的时候也是极少的。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失去的吗?
细想来,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失去——不,不是没有失去,而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又何谈失去?
可是被劫持之后,他却得到了很多。
在这个宅子内她是自由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说实在的,这个宅子虽然远不如君山项家府邸大,但她可活动的空间却远比在项家大多了。
在这里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管着她、逼着她做那些她不喜欢做的事情,比如女红。
在这里除了桂花勉强算她的家人,其他都不是,可这里的人待她却比家人亲戚还要好。
妘娘会把她当女儿看待,姐姐们也都是很关心她的,而且她还认识了年龄相仿的朋友,可以跟她们一起读书习武,还可以跟他们嬉戏玩闹。
就连劫持她的人也是很好的,一点都不凶,一点都没有架子,从来没有跟她红过脸不说,还非常关心她,甚至会帮她暖手暖脚……
项瑾毓把这一切感受娓娓道来,楚浮白只静静的听着。项瑾毓看他若有所思,便小心的问道:“驸马,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把我们这边夸的那么好,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问你,你要慎重的回答我,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名声,以及你是否还能返回项家。”
项瑾毓见楚浮白如此严肃,也不由得正襟危坐,侧耳聆听。
“近日,项家会在岳阳楼宴请岳城、巴城高官巨富,我打算趁机把你们的贴身衣物送过去,一旦你们的贴身衣物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你们的名声在洞庭一带将彻底毁掉,项家,就回不去了。”
虽然家不像家,但毕竟是家。
项瑾毓觉得留在这里好,但真到了与家决裂的时候,小小的她还是无法做出选择。
这对一个孩子来说确实太为难了。
楚浮白也没有逼她马上给出答案,她要项瑾毓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因为我是主谋,就不给你什么意见了,不过你可以问问别人,记住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多问几个人,自己思考,别人的主意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主意,真正能够决定你人生与未来的,还得是你自己。”
项瑾毓呆住了,自己决定人生与未来吗?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啊!
“楚浮白。”陈秾来到门口,看两人坐在火炉边,先是一怔:“瑾毓也在呀?你以后离这家伙远点,不然不知道哪天就被他吃了。”
“姐,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你找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