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朵的手指已经冻得发紫肿胀,失去了知觉,瑟瑟缩缩地开始解开纽扣……
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逸出破碎的水晕,清冷的声音质问他:“我如此狼狈真的有那么好看吗?践踏我的自尊真的有这么好玩吗?”苦涩的泪水簌簌滑落,与脸上的雨水混合,已然分不清哪里是雨水,哪里是眼泪。
湿漉漉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一丝不挂地站在他面前,全身肌肤白亮透明,泛着一层水光,寒气一丝丝沁入紧绷的背脊,她依旧站得笔直,“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
他做到了,一根根拔光了她身上的利刺,连皮带肉,留下的却是全身鲜血淋漓的伤口。
任司宸斜睇了她一眼,眉头隆起,鹰凖的深眸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捉摸不透。原以为,报复她会非常痛快,可是看到她如此卑微地贬低自己,他又莫名地感觉到一丝揪痛。
他薄唇一掀,逸出一声轻蔑的哂笑,“莫少谦喜欢的女人不过如此,身上还有那么多丑陋的疤痕,看来,他的确有喜欢破烂的嗜好!”
他侮辱的话语如一把锋利的刀刃扎进江心朵的心口,她咬牙忍受,没有回击。因为她只有隐忍下去,莫少谦才有被放出来的希望。
“你怎么不说话,默认自己是被男人玩烂的破烂了?”
江心朵木然的水眸空洞失焦,犹如失去灵魂的搪瓷娃娃,轻轻一摔,就会支离破碎。
任司宸走到她的面前,狂狷的目光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一眼,手掌滑过她的胸膛、锁骨、脖颈,最后捏住了她的下巴,鸷冷的温度迅速冰冻了他的指尖。
江心朵瑟瑟地颤抖了一下,水眸凝望着他,“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放过他了?”她垂下明眸,妥协地说道,“那你快点。”
语毕,一滴泪珠滚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的手上,滚烫如油,烧灼着他的心。
她的泪水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莫少谦不嫌你脏,可是我嫌!我就这样就过他,是不是太轻松了?”明明是自己于心不忍,可是嘴上仍旧说着恶毒的话语。
“你又耍我?”江心朵脸色骤变,幽恨的双眸怒瞪着他。
任司宸松开了手,玩味一笑,“既然他害我受伤,作为补偿,你就在这里照顾我直至痊愈,我自然会撤销诉讼!”
当年,江心朵抛弃了身受重伤的他,不愿照顾他,那么现在就要她来照顾,任司宸认为这算是不错的惩罚。
“真的?”江心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怎么会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
“别像根木头怵在这里,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任司宸一走,江心朵虚脱一般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忍不住的发抖,泪水肆意翻涌,“不行,我不能哭,我不能倒下……”她胡乱地擦拭着眼泪,可是越擦越多,止都止不住,“糖糖和果果离不开我,莫少谦也需要我……”
可是,他削瘦的肩膀哪里抗得下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