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赖家夫妇的安排,王紫苑和祁少言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然后大家便有说有笑地进行了一次愉快的用餐。
用完餐之后,果然就跟祁少言想的一样,赖家人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请求。看在他们一家人热情招待的份上,祁少言心里也有了一个底。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祁少言觉得他都可以慎重地考虑一下,毕竟赖家人对他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
赖家夫妇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先由妻子开口说话了,“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妻子还特意地看了一边在院子里面玩耍的女儿,这才接着说道,“我爸爸刚刚去世不久,还是被人给谋杀的!这件事情想来王警官也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祁少言只是诧异地看了淡定自若的王紫苑一眼,不过并不反驳,而是轻微地点点头然后示意那个妇女继续说下去。
“我爸爸自秋红很小的时候起就很疼爱她,家里面爸爸最喜欢的人就是秋红了。”说着妇女难得微微一笑。
“之前我爸遇害,秋红这孩子每天都会梦到我爸,好跟我们夫妻两个说来着,只是我们谁都没有相信她。只觉得孩子可能是太过想念外公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祁少言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王紫苑这个介绍人更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专心低头看着手机。
“可是后来这个孩子跑到了警察局,告诉警察她外公托梦给她了,梦里我爸告诉她自己的尸体在哪里,这才将尸骨给找了回来……”
说到动情之处,妇女便呜呜地哭了起来,身旁的丈夫连忙安慰起来。可能是因为有外人在,妇女抽泣了一会儿便不再哭了,而是红着一双眼睛跟祁少言赔礼,“不好意思啊,让大师见笑了!”
祁少言的年纪并不大,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他们或许还会有所怀疑,但是祁少言是王紫苑带来的。因此两夫妻绝对相信祁少言的实力。
祁少言只是笑笑,接着便毫不介意地摆摆手道,“没关系,阿姨你也是有感而伤,不必介怀!”
妇女笑了笑,然后脸色便开始变得不同寻常起来,“虽然已经抓到了凶手,但是这几天我的女儿还是会经常做梦,梦到她外公,这也是我们请大师过来的原因。”
两夫妻就这么满怀希望地看着祁少言,俨然将祁少言给当成了是解救他们的圣人。
祁少言也对他们口中所说的来了些兴趣。因为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尸骨也找回来了,按理说人也该去投胎了才对啊。为什么却偏偏还不肯离去呢,难道是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祁少言兴致盎然地挑了挑眉,“哦,那老人家在梦中是怎么跟他的外孙女交代的呢?”
在祁少言说这话的时候,两人的眼神都快速地闪烁了一下,有明显的犹豫,似乎在担心说出来祁少言会不会相信他们。
不过祁少言也知道其中的弯弯窍窍,他直接没有说话,等两人考虑清楚。
妇女脸色有些地尴尬,不过最后也还是开口了,“我爸说阎王爷觉得他非正常死亡,除非有死亡证明,否则不能投胎。”
祁少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两夫妻一眼,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赖家老头子的死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啊。
不过既然人家都已经将他请过来了,如果再不给出个主意就太对不起别人的一番心意了。
因此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祁少言便说道,“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你们不过是希望老人家能安心去投胎,不要再纠缠小孩子了。”
两人夫妻两眼发光地看着祁少言,连连点头询问道,“不知道大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化解面前的困境呢!”
“既然是没有死亡证明,你们给他开个死亡证明便是!”祁少言淡定自若地说道,“我只是一个看风水,对于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不过如果真的要开一张死亡证明,你们最好找一个靠谱一点儿的道长为你们写一个。”
两夫妻激动地对视一眼,然后便将一条烟和几百块钱递到了祁少言的手中,“谢谢大师指点,这是我们夫妻两个的一点心意,大师不要嫌弃。”
说实在的,这点东西祁少言是压根就看不上的,他没有抽烟的习惯,因此给他烟也没有什么用。至于钱他就更不可能拿了,毕竟他也就出了一个主意,什么都没做。
“你们不用客气了,今天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请我吃一顿饭已经很不错了,这些东西就不收了。”祁少言知道这个家庭并不是很富裕,这也是他们能拿得出来的比较好的谢礼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祁少言会收下这些东西,他们既然还要找道士帮忙写证明,也一定要准备礼物的。
之后祁少言和王紫苑便不再多留,很快就告辞走人了。
门外,祁少言一点儿也不顾忌地说道,“那个赖家的老头死的很蹊跷吧,不然他怎么会投不了胎呢!”
明明是疑问,却让祁少言给说成了肯定句。
王紫苑并不意外祁少言会知道这些,毕竟他也或多或少也对这方面的东西了解一些。
“没错,就跟你想的一样!其实赖雄并不是被人亲手杀死的。他被人装到了铁桶之中并丢弃到悬崖下面,如果不是有三根树枝拦住,估计他的尸骨我们现在也找不到了。”
王紫苑突然转过身去认真地看着祁少言,“法医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因为极度恐惧,被抛弃在悬崖上面的赖雄最终暴毙而亡!”
祁少言眸光一闪,这就是对了!怪不得赖雄需要死亡证明呢,暴毙而亡没有死亡原因,在下面可是拿不到投胎的机会的。
“不过这死亡证明我也还是第一次听说!”说着王紫苑便疑问地看着祁少言,希望他能解释一下。
“咳咳——”祁少言轻咳一声,认真地看着王紫苑说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