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溪将粥铺后院的屋子收拾了一下,又厚着脸皮去隔壁家借了一床被子,便在这里暂时住下了。
至于回韩家?
这个念头韩清溪想都没有想,好不容易从那里离开,她可不想再回去看那些恶心的人和事,而且她昨天那么对王氏,估计现在回去也是吃闭门羹,还不如自己住着舒坦痛快。
第二日,便将借来的被子还给了隔壁的莫婶,还给送了些茶叶表达自己的谢意。
“你也太客气了,不过就是借你被子而已。”莫婶嘴上推辞着,手却立马接过茶叶。
韩清溪也不在意,反而对她问道:“莫婶对这边熟悉,可否为我介绍人过来铺子帮衬,我每次出二十文工钱,最好是女子。”
今早起床的时候,韩清溪就觉得身子不爽利,从前有钟点工打扫房间,她也不需要打理这些事情,再加上这个身子本身就有些伤,打扫了一整天,感觉有些不舒服。
莫婶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立马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这事我肯定将你办的漂漂亮亮。”
紧接着又朝韩清溪说起了自己被休弃的寡妇表姐,愤愤地说道:“我表姐嫁到他们家起早贪黑的干活,里里外外的那里不是她打扫的,哪知她家的老妪婆前些日子竟然以我表姐不能生儿子,将我苦命的表姐和侄女都赶了回来,谁不知道他们是想霸占那些田地才做出这种理由,可恨那些村人都帮着那个老妪婆!”
韩清溪也听出了点意思,看着莫婶笑了笑,“若是可以,不如让你家表姐来我试试?”
“那感情好啊!”莫婶双手一拍,喜上眉梢,怕韩清溪嫌弃她表姐寡妇的身份,又补了一句,“我表姐说再勤恳不过的人,若是她是个爱偷懒耍滑,我万不敢介绍给你。”
“我相信莫婶的人品,等下就将人带出来。”
粥铺的事情还挺多,韩清溪也不再这里耽搁,放了话就会粥铺规划了,没一阵时间,莫婶就领着一个神色局促,衣服上还有些补丁的妇女来了粥铺。
“清溪,这就是我表姐莫春花,她干活可利索了。”莫婶朝着自己有些木讷的表姐使了使眼色。
莫春花愣了愣,像是刚想到什么,连忙去角落里拿了扫帚,开始积极打扫屋子,动作还是挺利索的。
莫婶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结果隔壁传来孩子的哭喊声,连忙赶了回去。
韩清溪看着莫春花也是老实,便让她在这里打扫一阵,自己则是重新购买一些桌椅。
按理来讲,就算是粥铺生意不好,店里的桌子也不至于重新置办,可偏偏之前管理粥铺的是王氏的表兄。
粥铺在韩清溪母亲在世的时候,生意还是不错的,只不过王氏一过门,就将管理粥铺的伙计换成了自己表兄王富贵。
王富贵就是个懒人,每日日上三竿才起床开店铺,赶早市的人都已经吃完了,那里还有人来喝粥,眼瞅着店里的粥卖不完了,王富贵又舍不得倒掉,又粥里掺了新米和水继续煮,碰巧当时天气暑热,粥水之类的东西本来就不耐放,王富贵这么一弄,自然就搞出事了。
当时一个肠胃不好的老太太贪便宜吃了店里的粥水,回家后便开始上吐下泻,加上年纪一大,这么一搞就直接去了,那老太的家人怎肯罢休,便来粥店闹了起来。
周围的人知道了这事,更加没人来喝粥,王富贵心里有鬼,怕查出自己用隔夜粥继续卖的事情被揭发,就偷偷将粥店里面的东西全部卖了,换成银子跑路了,好好的一家粥店愣是给王富贵折腾成韩清溪刚看时的荒芜的模样。
韩清溪去木工那里定制了一批桌椅,交了定金时,不禁感到肉痛,刚到手的银子还没有捂热就得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