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飞碟上的侦查,探马所发现的营地皆坐落在山谷中,山梁上布满了巨大的山石,滚木,只有在一侧留下一处空白的山梁,尤其是欧阳轩袭击的所谓的酋长大营,只有欧阳轩所在的山梁因为距离营地较远,才未见巨石与滚木。在那处营地西北方四百里,距海西县南百里外的一处山谷内有大量低矮的毡房密集排布。从这里翻过一座山梁就是平川,可直达海西县城,也是西海郡治所所在。这处山谷很隐蔽,属于高山荒漠地带,一般人不会在这里扎营,主要原因就是没有水源。现在的海西县为后世的天俊县,根据欧阳轩后世的记忆,这里应该是后世315国道通过的地方。
欧阳轩命飞碟在不远处的山峰背后悄然落下,在山峰上观察营地,虽然距离很远,但依然能看到营地内灯火通明,岗哨森严。派出两名侍卫抵近观察,欧阳轩回到飞碟上,连夜命李慕率领左中右三军轻装由飞碟运输至这个山谷的北、东西三面,欧阳轩亲率侍卫营在南侧围堵。通过营地规模和毡房数量判断,这里至少有二十万人。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伙人要突袭海西县,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玩的确实很漂亮,如果不是中军统领的提醒,估计这伙人已经得逞。通过两天的战事分析,欧阳轩认为索伦人用一支军队先和羽林军在海南用人盾对峙,失败后,再用布满机关的假营地困住羽林军,而主力则偷袭海西县,再用人盾要挟或者到下一个地方。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欧阳轩还有飞碟这个终极利器。如果换做一般将领,这场战役将会输的很惨,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子夜时分,探马相继回报:营地防卫较弱,为临时搭建而成,根据所挖泥土判断,应该是今日刚搭建完毕,另根据毡房数量判断有人口十万余,营中西北角有华人奴役千余人关押。
子时刚过,各部已经就位,欧阳轩领着侍卫营到达南侧谷口攻击位置,同时将探马营全部放出去,对沿着山梁高地清除敌方的明暗哨,寅时时分,探马营传来消息,清理完毕,共计清理明哨一百三十人,暗哨七十八人,以肃清周边。欧阳轩通过通讯器下令全军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杀进营地。随着欧阳轩在通讯器里重重的敲击声,早已进入攻击位置的各路人马手执长枪大刀迅速打马直奔索伦人营地。
欧阳轩手持大刀一马当先,领着人数最少的侍卫营,由南侧谷口直奔营门,侍卫营和其他各部不同,他们是清一色的大刀,还有一少半人手持突击步枪,负责远距离攻击。突袭发起的非常突然,整个索伦人营地值哨的士卒还未来得及发出信号,就已经被数颗子弹、弩箭射杀。四路人马,尤以欧阳轩这一路最为快速,欧阳轩借着马速之快,大刀挑开营门,身后的侍卫用手中的突击步枪射杀企图放箭的索伦人。欧阳轩手中的大刀犹如下山猛虎,在黑夜里闪着渗人的蓝光,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团蓝光在向前快速移动。一个时辰后,四路人马终于在营地中央会合,欧阳轩的身上已满是血污。各路人马再次转向沿着斜向杀向对侧,欧阳轩向东北方杀,一路之上已是遍地狼藉,凡是有活着的索伦人,欧阳轩刀即会从其脖颈之间通过。但也有例外,在一处豪华的毡房外,欧阳轩碰到了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
刚才北侧人马杀上来时,此人面对众多高手选择了退避,其实他更怕的是那些人手中的弩箭和突击步枪。当欧阳轩杀至此处时,见毡房完好,立即下令弩箭突击步枪一齐射击。这家伙才从里面出来,手执一柄长枪,因为没来得及骑马,只能步下作战,一柄长枪舞动的密不透风,生生逼退了围攻上来的侍卫。欧阳轩见此,打马过来,命人退下,手执大刀,指着那人问道:“何人,报上名来,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欧阳轩本是想学着后世评书里的桥段来上一句。没想到这个家伙倒是反应得快:“不杀无名之辈?刚才入营你还少杀了不成?”,一句话让欧阳轩顿时无语,刚才这句话确实有些毛病。这家伙倒也爽快,看了看欧阳轩的大刀,“阁下就是华夏圣皇吧,败在尔手,生之不愧。某乃索伦大将军佘勒虎,师从康州武阳上师”,佘勒虎立枪执马说道。
武阳上师,欧阳轩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见过,一时也想不起来。看着这个佘勒虎,说道:“即是大将,朕就给你大将的尊严,来人,为其让开战场,朕要与其斗上一斗”。“诺!”身旁执突击步枪的侍卫领命下去布置,片刻之后,在这个毡房前开出了一条宽约三十步,长约五百步的长方形通道。周围站满了骑着汗血宝马的羽林侍卫。欧阳轩很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佘勒虎也是不客气,翻身上马,提枪在手,快马走到一头,拨转马头对着另一头的欧阳轩,提枪在手,马上一抱拳。枪纂一磕马屁股,脚下一用力,快马挺枪直奔欧阳轩而来。欧阳轩也是同样的方式,执刀在手,双脚一磕,轩辕迅速前窜,百米加速度绝不亚于跑车。
两马马头交错之时,欧阳轩手中的刀平直砍向佘勒虎腰部,如果他要格挡,以欧阳轩的马速和刀之利足以砍断枪杆。佘勒虎不愧为高手,枪杆让过刀头格挡在刀杆之上。两马错蹬之时,佘勒虎身体后仰倒在鞍桥之上,躲过刀锋,反手挥枪从后面直刺欧阳轩后背。回马枪这一招在佘勒虎倒在马鞍桥上之时欧阳轩就已经猜到,刀锋一过,手腕一番,借着马速甩手将刀向后直击。很轻松的化解了一式回马枪,同时也给佘勒虎的枪造成了威胁。不得不直身回枪,准备下一回合。两马交错而过,都减慢马速,再次拨转马头。再次从两头发起攻击,这次两马交错之时,欧阳轩依旧是横刀直砍,佘勒虎用同样的方式格挡,但在两马错蹬之时,欧阳轩在前的手上力道突减,刀顺势被格挡的枪杆拉向后侧,就在此时欧阳轩侧身,突然后手翻转手腕,前手会拉,刀锋划了一道弧线,从背后劈向佘勒虎,这家伙在感到刀锋从背后而来之时,俯身趴在鞍桥之上。枪尖后甩,直刺欧阳轩后心。只是因为马速的关系,这一枪连马尾都没碰到。欧阳轩的刀也砍了个空,收刀在手,降马速,转马,加速,一招拖泥带水算是战了个平手,只好进行下一回合。这次佘勒虎一改被动的局面,上来冒着枪杆被砍断的风险挺枪平刺,就在欧阳轩挥刀格挡之时,两手交错用力,枪尖划了一个弧线躲过刀锋,划了一个弧线,枪尖在下,向上斜挑,直奔欧阳轩的腿部划去。欧阳轩刀锋落空,借势回刀,从侧面用刀背磕开枪的路线,刀刃沿着枪杆向上斜砍,佘勒虎迅速回枪在手,侧身用枪杆绕过刀锋,格挡在刀杆之上,欧阳轩也不得不收刀在手,要不然枪杆格在刀护之上,就会把自己的拖拽掉。降速,转马,加速,两人又开始四回合的较量。
两人在这里你来我往斗得正欢,整个营地里已是除了佘勒虎和被生擒的淤赫察一家再无活着的索伦人。随着第一缕阳光落下,欧阳轩已经和佘勒虎斗了百多回合,不分胜负,但是佘勒虎已经明显的有些气喘,手上的力道已大不如前,腿上已经被欧阳轩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李慕下令清点营地,将淤赫察一家带到佘勒虎的毡房前,在一个回合结束,当着佘勒虎的面,砍下了淤赫察四个儿子的头,还有淤赫察的六个女人。等在一个回合开始,佘勒虎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这个回合欧阳轩刀刃向上,由下向上斜挑,佘勒虎则仰倒鞍桥,枪尖直刺欧阳轩肋部。欧阳轩只好后手上提,刀头向下,刀杆向外磕开枪尖,在枪尖从侧面划过的瞬间,欧阳轩手腕一翻,回刀由下向上直奔鞍桥上的佘勒虎脖颈而去,如果换在刚开始之时,佘勒虎还有能力化解,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在回枪格挡。欧阳轩这一刀力道很重,再加上马速,须臾之间将马腹划开,并将佘勒虎的人头斜着砍断。战事就此结束,欧阳轩停马对身边的侍卫说道:“把这个佘勒虎按照索伦人的习俗,火葬了吧。余下的索伦人尸首就扔在这里喂狼和秃鹫”。“诺!”。
欧阳轩在鸟翅环得胜钩上挂好刀,打马到李慕跟前,“李将军,余部可完事否?”。
“回陛下,属下不辱使命,已尽屠索伦酋长一部,生擒索伦酋长淤赫察。共斩杀索伦人十三万八千人,解救华人奴役六千人”。
“好啊,严加审讯那个酋长。痛快,今日一战,才是真正的战斗,痛快,快哉”。欧阳轩在马上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浑身舒坦至极。从来到这个时代,和欧阳轩交手最多者不过三个回合,今日一战,能碰上交战百多回合者,欧阳轩甚感痛快。马上交战不同于步下,都是一照面的瞬间动作,需要有快速的反应和马上技巧,较之步下更需要协调性。佘勒虎之所以会败,就是败在最后没了力气,肌肉已经不听大脑指挥。要不然最后那一刀,以他的能力绝对有办法化解。
欧阳轩带着侍卫借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光,巡视了一圈战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血流成河,长十五里,宽十里的营地几乎都被尸首填满。战争就是这样残酷,羯族人和其他游牧民族还有不同,除了吃人,他们还有个传统,无论男女都能上阵杀敌。看着壮硕的羯族女子,欧阳轩相信了史书上的记载。
回到佘勒虎的毡房前,审讯是羽林军的强项,都是欧阳轩教出来的高徒,自然不会打师傅的脸。看着生不如死的淤赫察,欧阳轩蹲下身子,用木棍挑起淤赫察的头,说道:“淤赫察,朕带你们族人不薄。百年前朕就该将你们族人和匈奴一起屠掉,让你们族人多存在了百年,是朕的失误”。回身看了一下审讯的侍卫,见侍卫点点头,欧阳轩就放心了不少。“圣皇陛下,请你饶恕我的族人,陛下已经杀得够多了,这里十三万人还不够嘛?”。有气无力的淤赫察哀求道。
“不够,你们屠村屠城,杀我华人十余万,朕岂会饶了尔等?朕曾说过,犯我华夏天威者,虽远必诛。尔等杀我一人,我杀尔等一族,这是朕当年与鲜卑头人定下的铁律。今日尔等屠我族人十余万,这账朕必须找回来。来人送淤赫察酋长上路,记住莫要痛快了”。“诺!陛下还是先进帐用膳,这里交给属下办理即可”,那名负责审讯的侍卫一脸坏笑的说道。欧阳轩起身,手一挥。两名侍卫驾着淤赫察去了不远处的一个车架后面,欧阳轩转身进了佘勒虎的毡房,里面很是整洁,完全是按照汉礼布置的毡房,低矮的案几上放着两只青铜酒樽,还有三十几封竹简至于案头。这种汉式古制在华夏早已被摒弃,而且竹简对华夏来说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欧阳轩跪坐在案几之后,随手打开一封竹简,上面用的是刀刻其上汉地至今还在沿用的汉隶书,这种隶书在华夏除了经常往来汉地的商人,其他人已经很少认识了。
“兵弱则虚前实后;兵强则虚实并进;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为之上策。虚实相辅,互为表里,可为胜途。。。。。。”,欧阳轩对这个没有名字的兵书很感兴趣,一封封的竹简读下来,也是收获颇丰。全然忘了这是刚刚经历过屠杀的战场,侍卫端过来的早点也只是匆匆吃了一口。直到李慕前来请示,是否追剿其他部落。欧阳轩才放下手中的简牍,命人将所有的简牍收拾好打包带走。这是一部奇书,这是欧阳轩给下的结论。
欧阳轩下令全员在李慕指挥下,清剿余下的索伦各部,还是老命令全杀,不留一人。欧阳轩带着侍卫打马回海西县,同时下令后军原地驻守待命,严加防范重炮,防止偷营。但是该来的还是回来,就在欧阳轩刚赶到海西县,后军那里传来消息:一支五万人的索伦军队,正从东南方向翻过雪山向营地突进。这招连环计让欧阳轩对这个佘勒虎很是佩服,如果不是自己用飞碟这个超越后世的利器,单凭探马探听消息作战,欧阳轩虽也能胜,也只是惨胜而已。
后军统领,一直抱怨总是做后勤保障工作,或者做预备队,今天早上探马来报,有一支五万人的索伦人军队向自己营地袭来,他不是紧张,更多的是兴奋。下令全军进入战备,兴奋地提枪上马,领着一营人马列阵与营门之前,当索伦人队尾进入炮火攻击范围时,也不容其列阵,直接下令重炮和便携炮火齐开,覆盖射击十轮。将索伦人进军线路覆盖了一遍,十轮炮火结束,后军统领领着一营人马杀向敌军,几乎没有过多的战斗,五万人马即被消灭在行军路上。
傍晚时分,海西县府衙。欧阳轩一边听着西海郡太守和海西县县令的汇报,一边喝着茶。现在整个社会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欧阳轩的预料,整个海西县因为地势的原因,欧阳轩原本以为不会有太多的人,但如今这里因为风景优美,气候适宜,又有铁路通过,一个县城的人口已经超过了五十万。整个县有人口一百八十万,只有很少一部分为牧民,生活在山区,不足人口的五分之一。大部分都是来此做生意的商人,经过询问县令才知道这些商人几乎都是奔着一个商品冬虫夏草而来,而且都是因为欧阳轩誊抄的那部《本草纲目》和欧阳轩开的一些药方被有心人编辑成册,里面提及了很多冬虫夏草的药方。
欧阳轩听完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逐利永远都是商人的本色,冬虫夏草的资源虽可再生,但对草场破坏太大,欧阳轩不得不写了一纸诏书,命各级府衙将冬虫夏草商人登记造册,如遇西海等产虫草之郡县草场退化破坏,将以破坏国家资源罪对所有虫草商人处以极刑,其家眷发配北海放牧。当西海郡太守看完诏书后,连连说妙,海西县县令,却在那里不明所以的挠头,最后才问道:“陛下,臣下以为虫草乃是天然可生之物,采挖之时都是填土回覆,何来破坏一说?”。欧阳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看连连说秒的西海太守,说道:“你可知其中道理?”,只见那家伙摇摇头说道:“臣下亦是不知”。“那为何还说妙哉?杀人流放之事还有妙乎?”
“陛下所出,自是有可妙之处。臣下当时服之,以此可减少商人逐利,有利于华夏尚文之风”。
这种回答,让欧阳轩彻底无语,又看看海西县令,还在那里冥思苦想,而不得章法。最后拱手施礼道:“请陛下收回成命,臣下以为不妥。草场甚广,而虫草甚小,只是简单采挖牧人亦可为之,可造福一方。为何要有如此之利法?”。西海太守赶紧上前言道:“即是陛下决定,我等当以圣诏而服之。何来狡辩之辞,陛下自有陛下的道理”。
欧阳轩彻底无语,此时正好侍卫进门通报军情,各路人马都是大获全胜。斩杀索伦人四十三万余,无一人活命,尸首皆至于荒谷之中,立有警示标牌,大军正连夜撤回海南营地待命。
北线战事结束,还有一个更头疼的南线,回到房间,欧阳轩派人去查查这个西海郡太守的来历。很快丛夏谷传来消息,这个西海郡太守原为户部民政司的一名司曹,因善于巧言,与各级官员关系极为融洽,在西海郡太守空缺时,大家极力推荐来此任职。欧阳轩看完夏谷信报,一掌拍在案桌之上,将案桌面拍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