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赖得好,鲁莽能办事还简单直接,这样的下属谁不喜欢?
江天德一向没急智,而且手头有什么事办什么事,办完空了才能想得起来别的,这肯定不是他的手笔。
宋懋远在大营,只有宋忍冬了。
曹雄手指轻敲垫胳膊的小几,啧啧,宋家这小子是练出来了啊,这一手是真的漂亮,不但自证了清白,还等于在告诉陛下,钟广洋他揣摩上意,甚至还想引导上意往自己想要的地方想。
这可是大忌。
就看陛下愿意怎么想,以及对姓钟的有多信重……不,是有多需要姓钟的了。
放下信件,曹雄眯眼沉思了会,心里拿定了主意,冷脸吩咐旁边心腹亲卫,“准备准备,这两天就把事情揭发出去。”
说着看了一眼西营盘方向,“也顺便教教某人什么是规矩,老子手里的东西,老子没给,那就谁也不能惦记!”
心腹知道这说的是钟广洋上次暗里勾搭李健的事,“是,将军。”
中午,江兴德带着人回到东丙,匆匆梳洗吃了午饭,略休息了会后,起身去找宋懋。
听说江兴德到了,宋懋连声“快请”,从书案后迎出去,在书房正中跟江兴德相遇,抬手狠狠拍了几下对方肩膀,“你什么时候生了这么个好儿子!”
宋懋知道全部内情,可不会像曹雄一样以为是宋忍冬的手笔。
江兴德哈哈大笑,他家老四这次可是让他露了大脸!
“你家老四跟来了没?”
“在东丙呢。”
“让人叫来看看,上次营门口也就惊鸿一瞥,这次我可要好好看一看咱家这位后起之秀!”
江兴德又大笑,这两天可是让他体会到了被人夸儿子的爽,他这个年龄,除了权势、地位,不就比儿子了吗?
吩咐了人去叫江宣,两人相携去了旁边次间的软塌两头落座,商量后续应对。
宋懋想想又想笑,“钟广洋怕是言官都找好了,就准备弹劾你我权势太重,结果最后他自己被装了进去,现在他怕是发作不是,不发作也不是。”
钟广洋泼过来一桶脏水,他们举盆接住,回手兜头洒了钟广洋一身。
这要发作,他自己身上更脏。
不发作,等于认了他们泼回去的脏水。
发作不发作,他都不干净。
江兴德也解气,“哼,让那老小子背地里使坏,有种就弹劾,等殿前对质,看我不把他扒下一层皮来!”
两人一起骂了会钟广洋,宋懋定下后续,“离营过寿只是小节,暗里勾连勋贵、其他几大京卫,还妄图蒙蔽陛下,才是大忌。现在急着辩白自己的,是钟广洋。”
江兴德点头,现在他是不急了,该钟广洋急了。
“我们就先不动了,要是没人抓小节,直接把这事放过去了也好。有的话,再下场撕钟广洋。”
江兴德赞同,报仇的事来日方长,还是先保全自己。
两人商量定没一会,江宣通禀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