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定位发了信号,然后将自己手上的手套扔了下来,捡起那两块军牌胡乱塞进了自己口袋中。
连同失踪不见的苏二,他们这次折了三个人进去。
几个人守着这块绿洲不敢移动,沙漠里的骄阳烤得人发晕。常雪的状态很不好,打完针后就开始发高烧。夏婴的手表也失灵了,他们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方位,全部的希望都汇聚在了苏齐的定位器上面。
阮杰从包里拿出了仅存的食物,夏婴摇摇头并没有胃口。她将常雪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一块不知从哪儿扯下来的布沾了水给她降温。
日头逐渐西去,沙漠里开始降温。夏婴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一股潮气,阮杰捡了木柴然后用引雷咒点燃了火。
苏齐本来坐在一边,看到阮杰突然点了一堆火,带着调笑道:“这个好,你也教教我,以后出任务就不怕没火了。”
阮杰看了一眼苏齐,还真教了他一句口诀。
奈何苏齐念了半天也没点燃一根木柴,颇有点悻悻地放弃了。
他叼了一根草,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样子痞痞的。
常雪的状况让夏婴忧心不已,她刚想问苏齐身上有没有什么药,便看见苏齐猛地站了起来,看着天空的方向道:“来了。”
果然,几分钟之后夏婴便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一架军绿色的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在了他们不远处。黄沙因高速转动的机桨而飞舞起来,飞机降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坑。
机组上下来了几个训练有素的人,夏婴看着苏齐正跟着他们说着什么,医疗兵支了简易担架抬起了常雪。阮杰接过了一个毯子给夏婴披上,轻声道:“走吧。”
夏婴点了点头,感觉浑身酸软无力,阮杰扶着她上了直升飞机。
太阳已经垂到了沙丘的另一边,橘黄色的夕阳照着大地。直升机缓缓升起,夏婴靠在阮杰的怀里最后看了一眼这片金黄的大地。
亘古不变的沙丘下不知埋葬着多少故事,这些秘密也恐怕只有一轮明月知晓了。
夏婴终于忍不住困乏,蜷缩在阮杰的怀中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夏婴醒来的时候,是个黄昏。
她躺在柔软洁白的床上,整个身子都陷了进去。手脚间是浓浓的乏力感,好像睡梦中也被碾压了一样。
是疗养院的那个小别墅。
夏婴坐起了身子,一个小纸鹤从她的床头摇摇晃晃飞起,从门缝中飞了出去。不一会,夏婴便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阮杰推门而入,看到夏婴醒了,连忙问:“饿不饿?”
他这一说,夏婴才感到腹中一片饥饿。她点了点头,下床穿上了白色的拖鞋,道:“我睡了多久?常雪呢?”
“一天。”阮杰倚靠在门边,看着夏婴道:“常雪在医院,已经醒过来了。”
夏婴松了一口气。
两人下楼而去,锅里的米饭一直温着。阮杰盛了满满一碗,然后将西红柿鸡蛋浇在了上面。
夏婴狼吞虎咽地吃着,阮杰坐在桌子对面笑盈盈看着她。
阮杰递来了一杯果汁,道:“慢点吃。”
夏婴一口喝了半杯果汁,食物混合着液体从她的食道滑落,夏婴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靠在椅子上,享受着酒足饭饱的喜悦。
白瓷娃娃放在桌子上,阮杰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接听之后看了眼夏婴,才道:“嗯,醒了。”
夏婴投去好奇的目光,阮杰开了公放。
“常雪也做完检查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苏齐的声音传来。
“一会吧。”阮杰道:“我要的东西准备好。”
苏齐嘟囔了句什么,电话里听不清,他清了清嗓子,道:“快来吧。”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夏婴刚刚醒来的时候觉得手脚无力,此时吃过了饭却不觉得有什么了。她担心常雪,于是对阮杰道:“我们去找常雪吧。”
阮杰点了点头,站起来拿过外套递给夏婴,然后才穿着自己的衣服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