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风一眼看穿了安冉的小心思,他默默想着这人的身份。就算自家夫人不把他捡回家,恐怕也会这样有人寻了踪迹,赶过去。这样捡回家,倒是一个不小的麻烦……斜睨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傅南风微微拧眉,压下心头的烦躁。“自己捡回来的,自己处理。”冷冷抛下一句话,傅南风便转身进了厨房。在三个崽惊诧的目光中,安冉将男人扛在肩上,然后利落的丢到了傅子瑜的床上。“为什么把他丢到我床上!”傅子瑜炸毛,愤愤不平的瞪着安冉。安冉笑眯眯的揉了揉傅子瑜小脑袋瓜,语气却不容置疑:“这几天你和大崽挤一挤,没意见吧?”看着安冉手里锃光瓦亮的小皮鞭,傅子瑜小身躯一抖,识相的闭上了小嘴巴。简单把自己今天采的草药捣碎,正准备敷在男人伤口上时,傅南风满脸阴郁的走了进来。他将手里毛巾丢到安冉手里,接过草药道:“我来。”安冉:……口是心非的男人,不是说不帮忙的吗。嘶啦——傅南风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把男人价值不菲外袍撕开。哇,好刺激~安冉拖着腮,瞪大杏眸,津津有味的看着。傅南风募的回头,面无表情的把毛巾遮在安冉眼上。“非礼勿视。”男人温润清冷的嗓音响起,安冉歪着脑袋,惋惜的砸吧砸吧嘴。还以为能看到让人心惊肉跳的裸体美男……“可以了。”骨节分明的大掌拿下安冉眼上的毛巾,随便在水盆中沾了沾,便丢到了男人脸上。安冉惊讶的张大嘴,赶紧把毛巾折叠好,生怕把男人闷死过去。要不要这么粗暴啊,这可是她的大金主!“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为他卖药材。”傅南风嫌弃的将手洗净,云淡风轻的说着。言外之意就是:明天就把人丢出去。安冉皱了皱眉头,显然会错了意,她托着小脸思衬着。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大金主,不能让他病死了!他要是嗝屁了,自己找谁要诊金?!“看来我明天还要上山一趟,多采点草药回来,经济实惠……”眼见安冉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反而兴致勃勃的计划着,傅南风目光幽怨,恨恨的瞪着床上躺着的人儿。次日清晨,安冉早早的起身,嘱咐好大崽照看好病号后,便挎上小竹篮,愉快的朝山里走去。半路上,她停下脚步,盯着远远瞧见她便四散而逃的一群人,皱眉纳闷的说道:“怎么有点不对劲,他们是在躲我?”半响,她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道:“可能是今天的我太美丽逼人了,她们都不敢靠近惹。”系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昨天晚上任谁撞上那种诡异场景,都会吓破胆的好吗。现在村子经过张婶大肆宣传一波,谁还敢跟您搭话。等安冉臭屁完,系统才开口询问:“宿主,你为啥要救那个男人?不会是想抛夫弃崽吧?”安冉摇晃着自己小手指,笑的格外灿烂,“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那个男人一定很有钱,等他醒了,我就管他要诊金,这不就解决家境贫寒的问题,直接奔小康了!”音落,系统十分配合的鼓掌,安冉掐着腰仰天大笑。隐匿在暗处的傅南风,看着自家夫人站在小道上,一会自言自语,一会手舞足蹈,不由虎躯一震。他暗下决心:等改日,他一定要请个大夫到家里,为她好好把把脉。安冉轻车熟路的上了山,一片片的掠夺过去,不一会,所需要的药材就找的七七八八。等采了几朵野花,为小崽子编了一个漂亮的花篮后,安冉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家。还不等她迈出步子,耳边风声呼啸。安冉再抬眼时,就看到几个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将她围了起来。“把人交出来。”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盯着安冉腰际的玉佩,眼里凶光满满。要是再找不到主子,恐怕他们的脑袋都得搬家。见男人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玉佩,安冉摘下玉佩,装进小口袋里才安心下来。众人一阵无语,安冉嘚瑟的小表情仿佛再说:这是我的,谁都不准抢!就在男人按捺不住,提起长剑,一步步朝着安冉逼近时。傅南风凤眸裹挟着滔天的怒意,指节微动,几枚飞镖静置掌心。“咳咳咳……咳咳咳。”人群之外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响起,黑衣人毕恭毕敬的退让到一边,一个身着灰袍,身量矮小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他恶狠狠瞪了黑衣人统领一眼后,笑容满面的看着安冉:“姑娘,我们没有恶意,你身上的玉佩是我们主子的旧物,不知您……”“我捡的!”安冉攥紧小口袋,一脸防备的盯着灰袍男人。“那您那天有没有看见什么人?”灰袍男人脸上堆满恭维的笑意,声调阴柔。安冉眼眸滴溜溜转动,她装模作样思索一番后,一本正经道:“看到一个男人被一群人抬走了。”“他们去哪了?”男人伸长脖子,激动的问。“好像是那边。”安冉指了一个与村子相反的方向,黑衣人立刻一哄而散。目送他们离开,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灰袍男人拔高的音调:“你们这群废物!告诉你们这次行事要低调,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你们脑袋都得搬家!”还真是好骗。安冉耸耸肩,悠哉悠哉的下了山。傅南风跟在安冉身后,暗地解决了几个小尾巴后,看着女人纤瘦的背影,眸光倏地暗沉下来。等回到家,刚踏进小崽子的房间,就看到一幅诡异场景。男人坐在与他身材严重不符的小床上,瞪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与三个小崽子大眼瞪小眼。安冉推门而入,还不等三个小崽子开口,男人湛黑的眼眸亮了亮,冲着她眼巴巴喊道:“娘亲~”安冉身子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摔倒。她一脸惊恐的瞪着男人道:“不要以为乱攀亲戚,我就不收你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