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维想通之后,怒恨自然也就平息,那么下次再有机会,他会特别干脆的弄死她,不让她有任何还击之力。
他缓缓滑动手臂浮出河面,水珠沿着伤痕累累的额头缓缓滴落,那是砖头敲的。
惠必巫师低头研究着地上的五行阵法,压根就未抬眼看他,却仿佛洞察一切,漠然道,“你这脑袋怎么回事?被陆小六用砖头砸的?”
贺维不置可否。
“是被那个女人吗?”
贺维尴尬的点点头。
“似你这个年纪可能会对任何年轻的女人感兴趣,但你要知道红粉皮囊稍纵即逝,哪有自己活得快活自在重要。”
出乎意料,惠必竟然没有谴责他。贺维尴尬到无以复加。
少年人犯点错也没什么,反正有大把的时间去改正。惠必拍拍他肩膀,“永远不要对猎杀对象产生欲。望,更不能把她当成女人,不然,哪怕她只是一个柔弱的羔羊,也有敲破你头颅的反击之力。”
贺维心中一凛,完全认识到了错误。
“那么说说看,吸她血的滋味如何?”
她的血?贺维顿了顿,那只垂着的手暗暗握紧,抬眸镇定道,“说来也怪,她虽不是处子,但血液似乎比以往遇到过的更能克制我体内的火毒,此事你不问我也正想请教你,不如杀了她炼那解毒的丹药试试。”
惠必若有所思的拧了拧眉,“不急,我观你气运有所变化,虽然微弱,但确实延长了你的寿命,说不定她是个有大气运的。如若有机会,先取她的血来让我研究研究。”
好。贺维收起视线,望向远方。
就在坏人对汤媛这只小兔子产生了研究的兴趣时,官兵突袭了一座普通农舍,揪出地窖里的七个余孽,杀个鸡犬不留,成功的解救两名人质,一个昏迷并不醒的中年人和一个昏迷不醒的老头子。
这边血流成河,那边惠必巫师依旧云淡风轻的立在芦苇湖畔与贺维眺望远方,直到一只信鸽扑腾着翅膀盘旋而落,带来神秘的消息。
惠必扫了一眼,淡淡道,“为了救你一个人,我可是牺牲了七个棋子,他们现在应该已被贺纶的人砍成肉泥。”
贺维垂眸不语。
苗疆余孽们自来就被洗脑的非常成功,一旦发现事迹败露毫无反抗之力就统统咬毒自尽,套话和审讯是别想了。
不过此番一共斩杀七人,还搜出两封没来得及寄出的密信,也算是不小的收获。说到密信就不得不赞傅瑾年的眼明手快,正是他及时阻止了想要“毁尸灭迹”的乱党。
回去之后,陆韬将事情经过原封不动回禀贺纶,叹道,“卑职原是念在汤掌寝的面上多多指点他,却没想到他本身就是个可塑之才,想来汤掌寝真是个有大福运之人,可喜可贺。”
贺纶闻言,神色稍霁,沉吟道,“这个人,你且留在身边再历练历练,等明年开春调入京师。是了,陆小六如何?”
“算他命大,再晚一晚恐怕就要不行了。”陆韬回。
倒不是这群乱党虐待他。事实上乱党想了无数办法挽救陆小六的生命,但到底条件有限,又不敢随意走出地窖采购草药,这才导致他的伤情不断恶化,倘若陆韬等人再迟一日,那伤势极有可能就要腐坏一发不可收拾。
就当二人在书房翻阅那两封密信之时,城门传来了不幸的消息。
有两个贼党强行闯关,且伤了二十名官兵。
才两个,就能伤二十人且还顺利闯关?!你们都是死人吗?
难道无人联络附近的星宿应援?
贺纶大怒,拍案而起,对那战战兢兢的城门小卒道,“让姓佟的滚过来!”
裕王少有疾言厉色之时,这般发作,莫说吓尿了那小卒,就连陆韬也心神一震,转念一想,就算有四名星宿前去剿匪,也还有剩有八名守在六处要道。一旦强人作乱,即便前方官兵不敌,附近的星宿也会在第一时间赶到,如何竟让贼人闯关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