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徐相,徐相微微垂着眼皮,一声不吱。
吴主暗骂了声,这徐温专权独霸,处处都左右制肘着他这个一国之君,这时爱惜羽毛,却装成不管事了。
吴主轻咳了声,“梁使,这活生生的人用牲畜易恐殆笑大方,容孤三思,与臣下商议一番,贵使可在驿馆多留几日,让我国尽尽地主之谊。“
那胖胖的梁使似乎早有准备,闻言胸有成竹地添了一句,“颍州二郡,加五千驹。”
吴国君臣听了皆是大喜,颖州隔着淮水,治理起来颇多不便,可是城池谁嫌多啊,何况那五千党项骏马可是为吴国铁骑增添了实打实的战斗力。
这梁帝真是荒唐啊,那朱氏一门本来就是不着调的,老父做出成日祸害儿媳妇的丑事,看来这新继位不久的朱友贞也是性好渔色的主儿,为了个色竟把江山卖了。
吴主一边嘲笑梁帝,一边很满意地道,“众卿可知这是谁家的女儿?”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竟无一人吱声。
吴主又是意外又是了然,这小姑娘年齿虽幼,但容貌顶尖艳绝尘寰,定是出身不俗,可满江都竟藉藉无名无人识得,难怪后梁要以骏马来易,否则直接掳了不是更省事。
吴主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突然大理寺卿钱达成出列。
“主上,臣并不识得此女姓甚名谁,但臣曾见过她一面。”
“何处见得?”
钱达成低声道,“昨日,给卢大人送行时。”
吴主一喜,如此便不必召告江都寻找此女了。
“快马传卢卿。”吴国国君下召,欢喜之下也忘了卢大人已被罢免。
“且慢。”
吴主疑惑地看向出声的任明堂。
任明堂出来跪下叩首,“主上恕罪,这女子大概是臣的嫡女任桃华。”
本来他瞧着这画中的少年女子大约就是任桃华二三年前的模样,但他不想暴露出来,等到钱达成一说在老岳丈处中见过,那就瞒不住了。
此言一出,文臣武将俱想到他的嫡女任桃华近几年深居简出,的确是只闻知名未见其人,他的几个庶出子女这几年倒是常常抛头露面。
“任卿为何不早说?”
“只是幅画卷,臣仍不大敢肯定。”
“即是如此,祁公公,速去任府传孤口谕,召任桃华即刻进宫觐见。”
祁公公领旨而去,不大工夫勿勿而归。
听了祁公公的回禀,大殿中鸦雀无声。
任明堂脸色变得又青又白。
任桃华在半路上被人劫持。
少年君主疑惑地看了看表现得一脸震惊的后梁使者,会是他吗?
“传旨,速速临摹画像,暂且关闭四门不允百姓进出,黑云军全城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