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铜族人已经把防线收缩到了最极限,甚至连例行的巡逻都几乎放弃了,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受到了损伤,或者人手不足。
在他们从最后一个裂缝之中搬出来了很多的物资之后,只有就一直没再有裂缝打开,虽然不知道古帆和那些裂缝有什么关系,但是根据一种模糊的预感,老古觉得,古帆应该快要战纹觉醒成功了。而现在古帆的灵魂还被困在镜像空间里,所以他们必须想办法把镜像空间的问题解决掉。
束翮最近几天一直在研究那个登陆器,却是一直没有太大的进展,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研究人员短缺的现在,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望于束翮,但是束翮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不过是一个技术兵罢了,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熟练工,即便是对自己的手头上的功夫还算是信任,但是对自己的脑袋,却没太多的自信。
即便是灵魂尚在,因为连续数天的卧床不起,古帆的身体也呈现出了某种程度上的不良表现,他的皮肤变得煞白,血液也有些不畅通起来。
每天,都有几个铜族人细细帮他擦洗身体,活动四肢,细细搓动他的皮肤,尽最大努力把他的不良影响降低到最低,但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问题。
为了古帆的事情,铜族人甚至开启了仓库,开始在里面查阅资料。
铜族人的智力虽然比普通三族要高一些,但是他们自己的个性决定了他们不擅长脑力劳动。晋源星卫队虽然是光石研究所的卫队,但毕竟只是一群卫兵罢了,而且还与世隔绝了五千年,知识结构断层脱节的厉害。而光石研究所的那些资料都是最顶尖的研究员留下的,让他们查阅这些资料,不啻于让一群保安去解决上帝粒子的问题,进展之微小,不忍目睹。
束翮何尝不是如此,此时此刻,束翮情不自禁地怀念起紫菱号和他上面的那群小鬼来。
其实平日里束翮和这群小鬼在一起的时候,还隐隐有些矜持之意的——那是一种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而产生的矜持感。就像是老人们喜欢说:“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饭都多!”
在紫菱号和白帆号上,古帆本身是飞船设计师,是圣服学院最高奖项的紫晶徽章获得者,古峰更不得了。驾师系史上最年轻的教官,整个驾师系都把他当宝,而北芸则是驾师系毫无疑问的第一驾师,水寒等其他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而在这样类比之前。还要把他们所在的环境算进去,圣服学院——那是老曲头奋斗了一辈子都没进去的地方。
而老曲头事实上还是他束翮的入门老师,在他入伍之前,曾经向老曲头请教过。否则也没资格去当一名技师。
这种普遍高学历的飞船上,他束翮俨然就是和狼毒、蓝七一个水平。而后者还是战斗人员。人家是靠体力吃饭的……这让他怎么能够不自卑?但是自卑过了又有了一种矜持感,我老人家经历过无数场战争。修过的飞船比你们见过的飞船都多!
这种自卑的矜持在真正的实力差距面前,被击得粉碎。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绝对不会像他一样束手无策。
懊丧地丢下了自己手中的资料,束翮再一次审视这个问题:我真的有资格留在白帆号上吗?这艘缔造了无数传奇,不知道让多少人寝食难安的飞船,本身并不是传奇飞船,却已经成为了传奇。
真希望可以变得厉害啊,用什么办法,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也好啊!束翮心中嘀咕着,拿着资料有点心不在焉。
放下资料,束翮又把玩了一番登陆器,束翮觉得实在是疲惫地厉害,他转过头去,看到窗外阳光极好,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走了出去。
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刚才那些还在外面埋头用功,彼此用铜族人的大嗓门交流着各种资料的铜族人都不见了,束翮皱起眉头,疑惑地叫了一声:“老古?哪里去了?”
没人回答,束翮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老古?老古?”
“刷”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束翮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是没看到丝毫人影,他疑惑走了两步,然后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射电枪。
作为一名老军人,一名战后士兵,一名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束翮很自觉地在自己身上佩戴了一些热武器,他可没古峰古帆两兄弟那种力量,而且和古峰古帆两个人在一起时,面对的都是一些热武器完全没用的敌人,他腰间这把枪几乎都成了摆设了。
他持着枪,靠着墙,猛然向外一探头,这是标准的战术动作,在没有辅助的设备时,必须自己去探明情况,但是他的脑袋还没收回来,就被人一把捏住了脖子。
“终于找到一个活人了。”嘶哑的声音响起来,如同毒蛇的嘶嘶声,束翮被直接拎着脖子举了起来,两只眼睛都被捏得凸了出来,脖子上青筋暴突,他拼命挣扎着,踢打着,却根本无法挣脱对方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