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睿王犹豫了一下,从胸口掏出一块古朴玉佩,递给阿沅,“这个你戴身上,可以辟邪。”
玉贵妃抬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可是从前皇帝那番话,还耳边萦绕,“不求你待小阿沅和承煜一样,但她好歹是你亲生骨肉,你这个娘……,不要做得太过分了。”再想起之前,小女儿为了自己奋不顾身,总算忍住没开口,不让她拿那块前朝皇室祖传玉佩。
是啊,她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亲生骨肉。
玉贵妃一声幽幽叹息。
阿沅毕竟不是真小萝莉,分明看出,这块雕着奇奇怪怪花纹玉佩,肯定很是难得,是母亲专门留给哥哥防身辟邪用。这会儿哥哥给了自己,母亲一脸肉痛心痛肝痛样子,不由推辞道:“哥哥你拿着吧,我不用。”
睿王毕竟是大孩子了,哪肯送出去东西又收回去?况且他有他道理。
虽然不明白母亲为何疏远妹妹,但她毕竟是自己同胞手足啊,自己护着她也是应该。何况,父皇一向看重妹妹,超过了皇室里任何一个皇子公主,自己对妹妹好,父皇也会觉得自己懂事吧?疼爱自己吧?
隐隐,又觉得不该这么去想。
“哥哥。”阿沅不想为了一块玉佩争执,灵机一动,忽地上前挽了玉贵妃胳膊,笑眯眯道:“今天晚上我和母妃一起睡,就不怕了。”
嘿嘿,借机缓和一下母女关系也是好。
玉贵妃从未和小女儿这般亲热过,微微不大自然,但是却接话道:“阿沅话有道理,玉佩你拿着,晚上……”迟疑了下,“我陪阿沅睡。”
睿王犹豫了一下,但终……,还是将玉佩挂了妹妹脖子上。
阿沅正要开口再婉拒一下,外面传来脚步声。
“启禀贵妃娘娘,凤栖宫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是……,周小姐吓着了,已经请了太医过去。”
睿王不由皱眉,“她还有完没完?”
阿沅则是又好气又好笑。
瞧瞧,人家当时站是站起来了,还有后招呢。现如今只说被猫儿爪印吓着,回头再做个梦,梦见猫儿吓她就齐全啦。
玉贵妃一向性子高傲,冷笑道:“作吧!看她一个小丫头能作出什么来!”
“罢了,赶好不如赶巧。”阿沅上前拉住哥哥,踮起小小脚尖,哥哥耳朵边嘀嘀咕咕了几句,笑盈盈问道:“你说好不好?”
玉贵妃问道:“你俩嘀咕什么呢?”
阿沅嘻嘻一笑,“我和哥哥说,想过去看看外甥女儿呢。”
想到周宛宛,就不由自主想到隆庆公主。
眼下隆庆公主被上官太后禁了足,一百天都不能出懿慈宫,暂时不会起风浪,等她出来……,会不会和河间王小别胜婚?而皇帝爹那边,不知道又是怎么安排。
嘿嘿,先去会会她女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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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三公主过来看望周小姐。”
那丫头坏脾气,居然知道过来看望人?郗皇后眉头微蹙,淡声道:“传。”
说起来,自从上次那丫头被猫儿吓到以后,性子变了很多,越发叫人琢磨不透了,----比如今天学堂,她不但没有跟外孙女拌嘴,还喝斥住了人,没有让事情闹大,越发狡猾跟一只小狐狸似。
另外今儿这事,不知道又是哪一路幺蛾子闹出来。
哼,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郗皇后按捺住了情绪,静坐不动,看着阿沅进来,行了礼,然后一脸遗憾说道:“你来得不巧,宛宛已经睡了。”
“宛宛睡了?”阿沅皱起小小眉头,“母后,我很担心宛宛呢。”央求道:“你陪我进去看一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