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米肃再没哭过。
她看到半夜的书房亮着灯,柯爸爸戴着眼镜拿着书用手指着上面的字一点点的注释翻译。她看到做早餐的柯妈妈走神伤到手,哭得像个孩子。她看到柯宝宝睡得很不安稳的蜷着身子,一碰就醒。她看到柯楠每天比她早起半小时去买菜,再风风火火的回来掐着时间收拾自己去上课。
所有人都隐忍得很好,都是为了她爱的人。
她没有理由再浪费时间去难过。
米肃把柯言跟她说的事跟家里人说了,这样很能安慰人,这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事了,全家人听完一心一意为这件事奔波。
米妈妈说,“我去打听打听我朋友有没有在医院工作的,肯定有,我去问。”
大家都为了付忠的尸体想办法,柯言在看守所收到米肃的书,马上调整心态全心投入学习。
柯言所有的东西都没带进来,除了手指上的戒指。
他每天都在想米肃,夜里更甚,想得浑身都在疼,比他十二岁时拉伤韧带躺了两个月还疼。
那天和米肃见面,看到米肃的第一眼,柯言险些没忍住冲出去,他很想很想跟看守所里的人拼命抱一下米肃,可最终还是没有。
夜里没有灯,他看着模糊的天花板睁着眼睛不睡觉,从未有过的麻木控制着他的神经系统,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
柯言对自己无罪释放的把握几乎少到只有百分之十,他无法思考是谁在幕后操控,满脑子的米肃。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可是又做不到。
法律规定一个月家人才能探望一次,但是这个监狱可能有点任性,你天天都可以来。
柯妈妈他们就轮流来,柯言看见他们情绪就波动,根本没办法没学习,米肃一开始偶尔会来,后来就少了。
柯言就怕米肃来,米肃来他就不受控制,那一天都是傻的,吃饭啥味道都不知道。
柯言把书本放在腿上,心里想着米肃已经三天没来看他了,好像胖了一点点,皮肤有点干燥,笑得没以前那么僵硬了。
这些都是好现象,可是柯言却有点不开心。
柯言说过不用总是来,米肃就真听话了,说不来就不来。
明天要是再不来,他就要好好说说她。
第二天一早,小警察敲响柯言的门,让柯言出来会见家人。
柯言一挺身爬起来,收拾好自己出去,一看外面的人真的是米肃,本来淡定的神色瞬间变成了装逼两个字。
柯言昂首阔步走到玻璃前坐下。
米肃气色好了挺多,跟柯言汇报了最近的情况,本来想长话短说,说着说着就把生活里的事说出去了,叽叽喳喳说些没营养的话。
米肃说得有点口渴,抓着杯子喝了口水。
柯言在对面一句话不说盯着她看,看着她微微下垂的眼皮,蠕动的嘴巴,一动一动的脖子。
米肃把水杯放下,突然听到话筒里传来声音,“我硬了。”
米肃舔舔嘴巴,愣了一下,“啊?!”
柯言直盯着她用沉沉的声音重复一遍,“刚刚你喝水的样子让我硬了,想【哔】你。”
米肃嘴里说着哦哦哦,内心却在:**这哥们太牛逼了,这样都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