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她坚定地点头,她想回去,想回到她的画室里去,想画!
他什么也没问,打电话给小麦,“准备回去,马上。”
他打电话的样子认真而透着几分威严,说话果断,从不留余地,她就这么注视着,心里溢上来暖暖的流,不管怎么样,她也能明白,这是他对她的一种纵容。
近乎深更半夜,她说想去哪就去哪,也算是任性了。
自嫁给他开始,爱他这条路,她一直觉得是她孤身在走。
他对她,有宠,而且有些宠,也宠到了让她感动的地步,否则,也不会在某个瞬间就真的对他动了心了,可是,她也明白,他仅仅是在宠,至于离爱有多远,她真的丈量不出来,就像昨天晚上,她其实多想他人群中喊出来的那句话是:许自南,我爱你。
可是,她没有底气。她不敢。
她伤过,哭过,迟疑过,甚至想要放弃过,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没能阻止她继续爱他的脚步,所以,这大约也是夙缘了……
是夙缘,而不是宿怨,那就爱吧,像现在这样。
人生总有风雨波折,总有选择徘徊,她爱,她等,她相信。如果这样的宠,能一直持续下去,像他说的那样,持续一辈子,那么,或许,她永远也不会问他:你爱不爱我?
“晏暮青……”她轻轻叫他。
他已经站起身来收拾东西了,“嗯”。
她走上前,从他手里把东西抢过来,自己去装箱子,一边看他的脸色,“晏暮青,我又不想回家了,我想去……云南玩儿。”
他微一皱眉,“现在去云南?”
“嗯!”她站在他面前,小脸很认真的表情。
他揉了下她的头发,拿起手机,“那得看看有没有能赶上的航班,从这儿去机场可就远着了!等等,我看看。”
许自南心里某个地方瞬间变得潮湿而温暖,她上前抱住他,“算了,别看了。”
“怎么?”
“我不去了……”她在他胸口蹭了蹭。
“你到底要去哪里?”饶是他智慧过人,也被她弄糊涂了。
“回家!就想回家!”她仅仅只是想回家而已,云南玩,不过是她神经兮兮地又在试探他底线而已。
“我说你玩什么花样呢?收拾东西去,别挡着我。”他把她推开。
她帮着他一起收拾,呵呵笑着解释,“之前是觉得我们这冷嘛,想去云南蹭点儿阳光。现在……”
“现在不冷了?”他利索地整理着箱子。
“现在啊……”她笑了笑,“中学时学地理,我一直不明白温暖潮湿的气候是怎样一种概念和感觉,现在,我明白了。”
晏暮青看了她一眼,“古灵精怪!帮我把那一堆拿来!”
“好叻!”她屁颠屁颠狗腿地去搬东西去了。
圣诞节的尾巴还没消逝之前,他们从绿城回到了家中。
许自南到家之后马上就往画室跑,打开画室的灯,把自己关在了里面,而且,整整关了七天。
在这七天里,她没有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她,也没有人来打扰她。
第一天,她没有饿的感觉,自半夜起,在画室里狂画,一直到翌日夜晚,才觉得体力极度不支,一下坐在地板上,同时也感觉到了胃里来的警告。
她觉得自己该下楼去吃点东西,没想到,打开门,门口就放着饭菜,一摸,还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