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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耐心,是不是真永远用不?天荒地老,只要她想做事情,他都会陪她一同完成?
突然想到,景湛电话里,说她对待柯轻滕没有原则,永远不像对其他人爱憎分明。
可那又如何?柯轻滕对她,又何曾有过原则了。
想到那通来自景湛电话,她突然贴近他、开口道,“今天谈判桌结果是什么?”
柯轻滕眉眼一低,答非所问,“所有参与谈判各方势力都已经离开了。”
“那么后,究竟是谁拿到了你手里这份东西?”
他眸光一闪,却没有回答。
耳边索马里人传唱歌声高高低低,她盯着他眼睛,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你南苏丹难民营时候,对我表达过你厌恶战争想法。”半晌,他抬手抚了抚她眼角,“战争可以让一个国家变得面目全非,用一百年去复苏他们一天所受到创伤,也可以让所有生命,炮火下形同蝼蚁。”
“是。”她咬了咬唇,冷静地回答。
“我将石油和军火联系一起,我亲手挑起过很多交火、战争,曾经因为我而直接或者间接,导致过不计其数人死亡。”
他就这样平白直接地叙述,声音冷而淡,“这些可能死亡人里,有你见过难民、武装分子,也有你身边这些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甚至还有老人和孩子。”
她闭上眼,长吁一口气,“我知道。”
她从开始就知道,对于许多人来说,他是无情死神,手上沾了无数鲜血,但他同样,颠覆了她观念,也颠覆了她世界。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跟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尹碧玠,被一个人改变自己固有观念和信仰,是一件很可怕事情。”他看着她近咫尺眼睛。
“可是来不及了,不是么?”她回答得很,还抬手,用冰凉手掌,碰了碰他脸颊,“是你告诉我,我现信仰,是你。”
她脸颊上,有骄傲,有冷静,也有笑意,有往日强硬,也有柔情耐心,让他看得目不转睛。
“相信我么?”
良久,他低下头,嘴唇贴着她嘴唇。
亲昵摩挲,亲昵探究,亲昵确定。
长夜漫漫,冷世孤独。
他一生至此二十九年,从不意人情冷暖,没有一天有所牵挂。
可她就这样走进来,将所有黑色,都变得有了温度。
所以,他世界,又何尝没有被她颠覆?
黑夜里,她执迷于他双眼,很轻,却坚持地,点了点头。
她相信他。
如果初,她对他,是她自己也不能控制情愫,那么现,她却能毫无保留地跟随他。
因为她知道,他即使将所有人都算进他局,却会留给她一颗纯白心。
“你再这样看着我,可能我们又要以天地为床了。”他带着她,转了个圈,流连地吻她额头、鼻子、嘴唇和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