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韩笑着好衣裳,拉开屏风,收拾好屋子。
聂承岩看着她干活,不说话了。韩笑知他心里又犯毛病,待都收拾好了,爬上床窝他怀里,亲了他一口道:“在我心里,你最好了,谁都比不上。”
聂承岩一喜,可又闷闷道:“我把你气跑过,你还曾经想着不要我了。”
韩笑抱着他嘻嘻笑:“不是说好了,不许翻旧账的吗?你再提醒我你有多糟糕,我就真得好好琢磨了。”
聂承岩一板脸,瞬间变回聂城主,他恶狠狠道:“一天瞎琢磨,怎么不琢磨些好的?”
韩笑一点不怕,她把被子裹好了,回道:“嗯,这话说得没错,你跟自己好好说说。”
聂承岩想想也乐了,他缠着韩笑,手掌已经探进她衣裳里:“那我们这会子做点正经事。”
“不要。”韩笑拍开他的手:“你今天发了病,得好好休息,不许胡闹。”
“这不是胡闹,是再正经不过的事。”
“再闹我就生气了。”
“……那好吧。”他嘟囔着,抱紧她老老实实培养睡意。
韩笑心里偷偷笑,别看他平时里挺横,但其实对她是真的好。
聂承岩心里确实是想着要对韩笑好一点,再好一点。他借着跟凌越山一个客栈,有偷偷观察了,虽然见面机会廖廖,但他还是观察到了。凌越山每顿饭都有给他媳妇布菜,恶心起来还会喂她两口,出门会给她亲手披上披风,扣好扣子,会给她捋捋头发,拍拍鞋上的灰。聂承岩心里那个鄙夷,哼,他这哪里是照顾媳妇,他这是养孩子呢,瞧那德性,男子气概全无。
再说了,这凌越山的老婆,太娇气了,哪有他的笑笑半点好。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可后来他跟韩笑一桌吃饭,他却不由得总想着要给韩笑夹菜,可他夹来夹去,夹到的总是他面前的菜,摆得远些的,他夹不到,他也站不起来。要知道摆他面前的都是他爱吃的,摆的远的才是笑笑爱吃的。他气闷的瞪着那菜盘子,韩笑不明所以,照平常似的给他布菜,还问:“是想吃这个吗?我给你夹。”
她给他夹了,他却不高兴,韩笑问:“怎么了?”聂承岩不答,只闷头苦吃。后来再吃饭,聂承岩要提前坐阵餐桌前,指挥着布菜的小仆,这个菜放他面前,那个菜放远些,最后开吃的时候,他高兴了。
他面前的是笑笑爱吃的,他给笑笑夹,远些他够不着的,是他爱吃的,笑笑给他夹,他越吃越开心,这么办实在是太圆满了。
聂承岩还花大价钱订了个又软又厚又漂亮的披风,按韩笑的身高订做的,东西送来之后,他亲手给韩笑披上了,当然这个过程中韩笑得迁就他的高度弯了弯腰,不过这不影响聂承岩的心情,他也能给心爱的人出门时披个披风。
可韩笑回家的时候披风卷在了包袱里,原因是她穿不惯:“这样行动好不方便,我得背医药箱子,挖药草,写方子,还有得走几个医铺子……拖着这披风,不方便呢。”
她说的是实情,聂承岩心里明白,可还是觉得挺郁闷,他看到韩笑裤角上沾了草屑,想给她拍拍,可他坐在轮椅上弯下腰,却构不着她的裤角。韩笑顺着他的动作一看,赶紧自己拍掉了,又顺势蹲下来,给他理了理他的袍子下摆。
她抬头看看聂承岩,他似乎有些难过,便趴在他的膝上问:“你怎么了?”
聂承岩看着她,抚了抚她的头:“笑笑啊,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再好一点。”
韩笑明白过来,握着他的手,亲了亲,然后捂在自己脸上:“你对我好得不能再好了。”
“不,没有你对我的好。”聂承岩把她拉起来,抱在自己怀里:“你不知道你有多了不起,你拯救了我。”
韩笑忽然心里也有激动,她紧紧抱着他:“你才是最了不起的,真的,若没有你,哪会有今天的我。是你成就了我。”
番外3:我也很能干
聂承岩不承认自己小家子气,不承认自己心眼小记仇,但他不得不承认,韩笑离家出走那一遭,确实在他心里留了后怕。
虽然韩笑有留书,虽然他们也就此聊过,虽然他差不多也是明白原因是什么,但他觉得他明白得还不够。他以为是他强迫于她,惹了她着恼,接着又犯混酒醉,唤谢景芸的名对笑笑态度很糟,可看韩笑的意思,竟然又不是全为这个。
他又以为是他一直太把自己当主子,对韩笑呼来喝去。韩笑觉得自己一身医术却屈身奴婢之位,所以想甩开这些,投入大天地治病救人施展才能。可与韩笑聊了一聊,竟然又不是全为这个。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聂承岩拿着韩笑当年的留书认真看过一遍又一遍,每句话他都认识,但他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