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鼎的那句话,让陈子健真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不知道,也许是一种前途未卜的茫然,也许是一种穷途末路的悲凉,也许是一种众叛亲离的痛苦,也许是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沧,
说不清,真的说不清,而宗鼎这句话就像高速旋转的弹头,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将他击穿。
而宗鼎悠闲地喝着茶,笑嘻嘻的看着他,就像是穿了一身白色时髦西服,与时俱进的弥勒佛。
此刻的陈子健心乱如麻,宗鼎笑着说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高碎茉莉花茶是最好喝茶,而且带着深入骨髓的文化!
陈子健木然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宗鼎说道,其实在官场上,跟人抱大腿这个是必须的,但是有时候大腿单独抱一只,并不是一件好事!两腿走路,远远要比单腿蹦来蹦去走的快。
换句话说,你现在依附周书记,可他并不是长生不老,也不会永远坐这个位子,总有调动、退休、倒台、下台的时候。
就算是周建设提拔了,可会有一个新人来这里,那他还会对这个位置有影响吗?
宗鼎笑眯眯的问着陈子健,而他坐在那里不停的思考着,确实宗鼎说的没错,就算是周书记被提拔进省,可他还能继续对市里施加影响力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为这个新上来的人,肯定会有自己的思想。同时也有自己的做法。
就好比一棵树,本身就有自己树干和发展出来的枝桠。
至于原来的枝叶势必会面临着被清除的命运,而且离中心越近,清除的力度也会越大。
宗鼎看着陈子健沉默不语,问他究竟靠什么建立和维持与周书记之间密切关系?
这种密切关系究竟是单方面的依赖,还是双方相辅相成的?如果是前者,你在心理上就永远处于一种对人摇尾乞怜的状态;如果是后者,情况反而更糟糕,因为你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可是你又无法全方位地介入他的行政生涯,你只是他的一个侧面、一个层面、一个点,是他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的一个小小的结。
而一旦他那一方在别的侧面,别的层面、别的网结上出了问题,你就不能不受到牵扯,你的事业就完全有可能跟着玩儿完。
说完这句话,宗鼎站起来拍了拍陈子健的肩膀慢慢的说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这是我最想跟你说的一句话。
陈子健愣愣的坐在那里,就像没有了灵魂的泥塑,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坐着……!
回到家中,梦秋水已经睡了,他打开书房的灯,拿出笔记本慢慢的翻着,翻着,点着一根烟静静的思索着。
在空白处写出,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最后在下面写了两个字,无解!
真的此刻的陈子健,真的不知道如何解决问题,因为他发现自己与上层交往的路线,全都被一一掐死,似乎除了周书记这条路,实在无路可走!
陈子健不甘心,又将所有交集的人都过滤了一遍,还是无路可走,重重的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梦秋水走进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陈子健说回来有一阵了,梦秋水瞅见桌山摊开的笔记本,说是不是遇到难题了。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梦秋水瞅了瞅上面写的字,沉思了一下笑了,问他是不是感觉有危机感了。
陈子健伸过手揽住了梦秋水的腰,将头靠在柔软的小腹上,听着她的心跳,,有些累了,似乎这舒缓的心跳,能让他放松一下。
梦秋水的手轻轻梳理着陈子健的头发,过了会儿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就像当头棒喝一般,令他豁然开朗!
“那是因为你的目光,只局限在市里!”
陈子健猛地抬起头,看着梦秋水,梦秋水的手捏了捏他鼻子,说了句小笨蛋!
陈子健猛地跳起来,将梦秋水抱在怀中,使劲的转了两圈,梦秋水嘴里发出娇呼声,等他放下来,她嗔怪的打了陈子健一下,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怎么了。
陈子健笑嘻嘻的问梦秋水以为什么,梦秋水说他满脑袋的龌龊,确实好好需要清理一下,说完轻轻地谈了一下他的脑门。。
陈子健笑着说道,既然满脑子龌龊那就让圣女帮我清理一下吧,说完在梦秋水的惊呼声中,一把扛在肩头向着卧室走去。
梦秋水用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既像是挣扎又像是迎合,总之那啥,你们想去吧……!
当然陈子健不是超人,已经很累了,所以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而是两个人靠在床头上,相互商量着。
不过陈子健有些丧气,因为他在省里的人脉确实少得可怜,梦秋水说陈子健思路还没有打开,目光的局限性实在有限。
他琢磨了一下说道,难道是景浩?
梦秋水笑着说道,为什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