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晓儿的话,黄湘玉叹气:“你娘是儿媳妇,哪能拗得过婆婆去?咱女人家呀,在家得听父母哥哥的,出门子了就得听丈夫公婆的,遇到好人家还好,若是碰上那些喜欢磋磨儿媳妇不把人当人的,这辈子就只剩一个熬字了。”
白晓儿轻哼一声,道:“婶儿说的也不尽然。只要有我在,他们休想再欺负我娘。”
黄湘玉忙说道:“是呢。咱晓儿能干又会赚钱,你娘好福气,居然生出这样的闺女,可羡慕死我了。”
“难道我不是婶儿的闺女么,我心里可是一直把婶儿当娘看的。”白晓儿说道。
黄湘玉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嘴甜,就会哄婶儿开心。”
白晓儿挽住黄湘玉的胳膊,甜甜说道:“哪有呀?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呢。”
两人说着话,很快一品豆花到了。
进门点上油灯,白晓儿吹熄灯笼搁在桌上,小花却没像往日一样听到动静跑过来摇尾巴。
白晓儿奇怪极了,嘴里唤着小花,半天却没有动静。
“婶儿,你说小花去哪儿了?我们出门的时候它还在窝里趴着呢。”
白晓儿举着油灯在内室找了一圈儿,都没见着小花的影子,不由蹙起两道弯弯的柳眉。
黄湘玉想了想:“小花会不会在灶房?”
两人一块儿去了灶房,果然在柴垛边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小花。
小花闭着眼睛,小身子软趴趴的,嘴角血迹干涸,眼见是不行了。
两人吃了一惊,黄湘玉抱起小花,急得快哭了:“晓儿,你瞧小花这是怎么了?”
白晓儿眸光环视四周,末了脸色一暗:“婶儿,咱家方才怕是进贼了。”
“进贼?”
黄湘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怎么会。这才一会儿功夫,门也锁得好好的,贼人是如何进来的?”
白晓儿眸光一凝,表情冷肃:“婶儿难道忘了我不在的那天,我奶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那天我还没下床,是大郎用铁丝开的锁。”
黄湘玉回忆着,突然瞪大双眼:“晓儿,难道你……你怀疑是大郎干的?”
白晓儿点头,黄湘玉立刻反驳道:“会不会是你想左了,大郎那孩子我瞧着长大的,话不多,心眼儿却不坏,也不像他娘老子那样爱占便宜。”
黄湘玉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愿把人往坏处想。
在这一点上,她和柳氏都很像。
白晓儿叹气:“婶儿,方才大郎进来喝茶时眼睛不住往屋后瞟,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如今才想明白,这几日店里一直有人,他不好下手,他寻这个机会怕是很久了……”
黄湘玉此刻信了大半,可还是问:“大郎为啥要这么做?咱家也没钱哪。”
银子白晓儿一早就去银楼了换了银票贴身带着,大郎大费周章到底图个啥?
白晓儿没说话,径直走到木柜子旁打开柜门。
三杯布丁如今只剩了两杯,还有一杯却不知去了哪里。
她心往下一沉:“布丁少了一杯,定是大郎拿走的,他恐怕已经怀疑珍馐坊的事情了。”
白晓儿问黄湘玉:“婶儿那天去珍馐坊时有没有觉得后头有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