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宫内,只皇后一人独坐在高台之上。
她沉默着让屹川一次又一次的续杯,屹川伸手挡住酒杯口低声说:“娘娘,您要醉了。”
皇后看向下方的塞纳公主,垂眸叹气道:“就让本宫醉一次。”
在场的众人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皇上离席之后就都神情恹恹。
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
等待,才是宫中大部分女人的宿命。
“娘娘,臣妾身子有碍,请求离席。”何昭媛脸色苍白的的站起身向皇后请求道。
“准。”皇后回复道。
何昭媛被宫女簇拥着离开太极宫。她三步一咳,着实是个病美人。
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在树木的遮掩下依稀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影。
何昭媛走近来站在树荫下,那个身着黑色龙袍的挺拔身影果真是皇上。她呆呆的看着,问:“那是谁?”
“是最近有孕的瑜宝林。”她身旁的宫女祝余回话。
“萧淑妃可要气死了。”何昭媛咳嗽道。
祝余适时的为她披上一件披风,说:“自淑妃有孕后,宫里又添了两位得宠的新人。”
“还有谁?”何昭媛再次问道。
“住在兴庆宫的刘才人,还是个贱籍出身。比现在这个都还要不堪。”祝余意有所指的用手指着瑜宝林笑着说。
“可不要落得跟本宫的姐姐一样的下场,争来争去却命比纸薄。”何昭媛意味深长的说,随后带着宫女太监离开。
她指得是谁,是瑜宝林刘才人还是淑妃?
林巧儿那边在大喜大悲的心境下哭个不停,任由皇上怎么哄都哄不住。
“朕是个没用的皇帝。”皇上懊恼的说:“朕是个懦弱的男人,没有办法一个人面对这个破碎的国家。”
“现如今内有何相当权,外有柔然虎视眈眈。朕实在是不想祖宗基业毁于朕手,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待朕有朝一日掌实权,驱柔然,定不会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林巧儿从皇上的怀中抬起头来,说:“嫔妾信皇上,嫔妾虽是妇道人家但一定不会给皇上拖后腿的。”
一个皇帝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惶恐害怕都摊在一个女人面前,怎么会是假的呢。
“擦擦眼泪,都哭成小花猫了。”皇上拿着自己宽大的衣袖替林巧儿擦干净眼泪。
“其实朕很早就注意到你了。”皇上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说:“当朕还是一个皇子的时候,曾经偷偷的穿上太监的衣服去尚食局找吃的。”
“在嫔妾的记忆里从没有见过皇上。”林巧儿疑惑的问。
皇上的手就这么握着林巧儿的手,肩并肩的走。
林巧儿抿着嘴笑,心里甜的冒泡。
“朕……不敢。”皇上拖长语调说:“母后早死,朕在宫里无依无靠。继后瞧朕不顺眼,生怕被人发现就连累了你。那时候朕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什么都不能做。”
皇上的语气低沉,说:“朕现在也不能彻底的掌握自己的命运,想要拼命的抑制着想要见你的心。只是情难自禁,现在你在朕身边朕就很满意了。”